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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哆羅不南嚕囌之聲,不絕於耳。那一群婦女,循例嬌啼婉轉,和眾僧的念懺的聲音互相混著,煞是好聽。停了一會,眾僧將一卷玉皇懺拜完,一齊坐在薄團上休息。那孝帳裡一群粉白黛綠之流,不住地伸頭向外窺探,大家不約而同將視線一齊集到這位小法師的臉上。這小法師也拍了回電,只見一群婦女之內,只有一個入他的眼睛,無形中四道目光接觸了好幾次,各自會意。

不多時,天色已晚。眾和尚又在孝堂裡擺下法器,放著瑜珈焰口。放到四更以後,那些和尚東倒西歪的都在那裡打瞌睡了。這小法師卻懷著滿腔心事,兩隻眼不時向孝帳瞄著。不多一會,瞥見有一個人從孝帳裡婷婷嫋嫋地走了出來,他定睛一看,不是別人,卻就是日間看中的那個麗人。他不禁滿心歡喜,只見她輕移蓮步,慢展秋波,四下裡一打量,不禁向小法師媚眼一瞟,嫣然一笑。這一笑倒不打緊,將一個小法師骨頭都酥了。她用手向小法師一招,慢慢地退向屏風後頭而去。這小法師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隨後進了屏風,只見她蓮步悠揚地在前面走著。這小法師色膽如天,一切都不暇去計較了,追到她的身邊,伸手將她一摟,親了一個嘴,說道:“女菩薩,可能大發慈悲,施救小僧則個。”她微微一笑,也不答話,用手將他推開,一徑向左邊的耳房而來。他哪裡肯舍,竟跟著她進了房。

只見裡面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他不禁喜從天降,一返身撲地將門閂起,走到她的面前,雙膝一屈撲通往下一跪,央告道:“女菩薩,可憐貧僧吧!”她故意嬌嗔說道:“你這和尚忒也大膽,為什麼好端端地闖到人家的閨閣裡來?做什麼的,難道你不怕死麼?”小法師道:“娘子!日間早就對我打過照面了,怎的到了這會子,反而假裝起正經人來,是什麼緣故呢?今天我就是死了,也不出去的,求娘子快點開發我吧!”

她揚起玉掌,照定他的臉上啪的就是一下子,故意說道:“誰和你在這裡混說呢?趕緊給我滾出去!不要惹得我性起,馬上喊人將你捆了。”小法師不獨不怕,反滿臉堆下笑來,忙道:“不想我這嘴巴上,竟有這樣的福氣,得與娘子的玉手相親近,還請娘子再賜我幾掌。”她星眼斜飄,嗤地一笑道:“看不出你這個小禿驢反知趣咧,你起來罷。”小法師聽她這話,真是如同奉著聖旨一樣,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將她往床上一抱,寬衣解帶,共赴陽臺了。

不說他們正在巫山一度,再說那個杜清將竇憲送到十八姨娘的房裡,自己退了出來。正走到前面的孝帳裡,用目一張,只見那些守孝的人和一群和尚,均已酣然入夢了,他大膽著伸頭朝孝帳裡面一張,卻單單不見了驪兒。他不由得心中詫異道:“她本來是與大眾一同守孝的,此刻不見,莫非是回房去睡覺了嗎?”他尋思了半天,暗道:“我且去看看她,究竟是到哪裡去了?”他便離了孝帳,一徑向後面而來。剛剛走到她的房門外,耳朵裡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他屏氣凝神地聽了片晌,不禁怒火中燒,不可遏止,暗道:“原來這賤人還是這樣的人物呢!好好,管教你今日認得咱老子的手段。”

他說罷,離開這裡,一徑向竇憲房中而來。不一會,到了竇憲的房門口,用手在房門上面一拍。裡面有人問道:“誰呀?”杜清連忙答道:“是我。”竇憲聽見他的聲音,連忙問道:“杜清!你此刻還不去睡覺,到我這裡來做什麼呢?”他道:“請大人起來,我有要事稟報。”竇憲見他半夜三更的前來,料知事非小可,連忙一骨碌起身,將門放開。只見他滿臉怒容,竇憲問道:“杜清!你有什麼要緊的事,請你就說吧。”杜清道:“請大人將寶劍帶著,跟我到一個地方去,自有分解。”

竇憲真的掛起寶劍,隨著一徑向前面而來。走到驪兒門口,杜清止住腳步,悄悄對竇憲笑道:“大人,請你近來,細細地聽聽看,究竟是一回什麼事情?”竇憲附耳靠門,聽了一會,只聽得裡面吱咯吱咯的床響和一種狎暱的聲音。他不聽猶可,這一聽不禁將那無名怒火高舉三千丈,按捺不下,一腳將門踢開,瞥見床上一對男女,正在那裡幹那不見天的事哩!

他定睛一看,男的卻是一個六根未盡的小法師,女的卻是自己的愛妾驪兒。他不禁勃然大怒,拔出劍來,颼的一劍砍去,那法師上面的頭,卻離了本位,骨碌碌向房外去了,這時鮮血直噴。驪兒見了這樣,只嚇得魂不附體,啊呀兩個字還未喊得出口,劍光到處早已身首異處了。杜清見將她殺了,未免心中倒暗暗地懊悔起來,卻不敢說了出口,只得私下裡叫苦。

竇憲將二人殺了,便對杜清道:“你趕緊去喊兩個侍尉,將這狗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