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甚好,下午我們去左相府走一趟吧。”
紅鶯卻愁眉不展,思量半天才說,“小姐,紅鶯回來時正好撞見柳若蟬來看望老夫人。”
阿寶頓時氣得一蹦三高,一個□都堂而皇之的討上門來了,讓她這個正牌少奶奶的臉往哪兒擱?
“紅鶯,紫玉,我們再去老太太哪裡走一遭吧。”
紫玉老大不願意,放下手上的活計說,“這臭狐狸,哪兒亂往哪兒摻和,可真討厭!”
三人走出門去,阿寶卻突然停住了,“先回去,我要打扮一下。”
紫玉連忙點頭,“對,可不能讓那隻狐狸給比了下去。”
結果這一梳妝打扮又耗去大半個時辰時間,紫玉才滿意的翹起了大拇指,“也不知怎的,小姐最近愈發好看了,這一打扮起來,紫玉都不捨得移開眼了。”
阿寶站在銅鏡前也打量起自己,齊齊的劉海嬌俏的貼在額頭上,正好遮住了傷疤,小小的瓜子臉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菱形的小嘴笑起來一顆閃閃的小虎牙甚為可愛,好像確實是變了,已經不見了小女孩的幼稚天真,倒是添了不少屬於少女的嬌俏可愛。
這一身淺紫色絲裙,絲料是去年皇上賜給阿爹的大食國的貢品,薄如蟬翼卻絲毫不透明,穿起來飄逸有致,走起路來搖曳多姿,就算柳若蟬再得寵,也畢竟只是個□,哪裡能有這樣好的衣裝呢?
阿寶仰頭大笑三聲,嘆道:“果真天香國色,傾國傾城!”
紅鶯捂著嘴偷笑,忍不住提醒她,“小姐,再拖下去人可就走了。”
紫玉乾脆誇張的跌在地上,捂著臉道,“小姐可饒了我們吧,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穿得倒是像個淑女,說起話來活脫脫就是一個女土匪。”
阿寶也不理他們,一拍腦門,一隻手向前大力一擺,大喊了一句,“出發!”
一路走至老夫人院外,老遠便看到一身隆重打扮的柳若蟬跪在老夫人的門口,身後兩個身著輕紗的女子卻是阿寶見過的,東娥與倩碧。
阿寶心中頓時一片明瞭,還道那日在“香·豔”好生湊巧,怎麼就撞見夫君他們了呢?原來這兩個女子本就是柳若蟬的人,得知她與朱航在,故意設計了那番“巧遇”。
此時已過四月中旬,江南早已烈日炎炎,柳若蟬第一次拜見老婦人故意穿得莊重,一襲京鍛長袍把人遮得密不透風,此刻跪在太陽下,已是香汗淋漓,殘妝半落。
阿寶得意的走上前去,問,“柳姑娘這是做甚?平白跑到人家門口跪著,可是有事相求?”
柳若蟬銀牙緊咬,冷冷道,“不干你事!”
“哦?本想替你求個情,讓我阿孃見你一面,既然不干我的事,那就算了吧。”說罷作勢要往院子裡走。
“你!”柳若蟬氣得杏眼圓睜,腮幫子鼓了半天,眼風一轉卻突然笑了出來,“你替我求情?誰不知你最不受老夫人待見,我在這裡跪上半天老夫人定會被我誠意打動,你若是替我求情,八成還要帶累我一塊給轟出去吧?”
阿寶也不怒,她相信在這件事上,她與薛殷氏絕對立場一致,看薛殷氏作風便知保守穩重,像薛家這樣的大家,定不可能會接受柳若蟬這樣出身的女子。
阿寶在柳若蟬面前搖了幾下扇子,笑嘻嘻的說,“這樣啊,那我們走著瞧吧。”
三人正要往院裡走,就見門口夏荷揹著薛殷氏走了出來,只見夏荷小心翼翼的把薛殷氏放在院子裡的躺椅上,自己則退到一側站好。
薛殷氏強打起精神說,“我再不待見她她也是懷錦明媒正娶的媳婦,貴為宰相千金,是薛府名副其實的少奶奶,你一個青樓女子不守著自己的本分過日子,倒來我薛府混鬧什麼?”說到這裡薛殷氏咳了幾聲,阿寶連忙裝腔作勢的上前給拍背,等薛殷氏順過氣來便對阿寶說,“門外跪著的這個女人自稱是懷錦在外娶的妾室,如今想要搬進府上居住,你身為正妻,這事交由你做主吧,我身體不好,就在這裡聽著。”
阿寶得意的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若蟬,轉過頭來問薛殷氏:“薛府可曾有過迎娶妾青樓女子的先例?”
老夫人給了夏荷一個眼色,夏荷便說,“薛家世代書香門第,家規明確規定薛家男子不得沾染青樓女子,即便是納妾,那也是不可的,若是犯了此家規,是要被逐出家門的。”
柳若蟬身子一顫,跌坐在地上,哭道:“老夫人啊,若蟬本也是清白女子,都怪世道無常,前朝顛覆時家父在朝為官,雖只是七品小令,卻一身傲骨不肯屈服於當今王朝,後來,後來阿爹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