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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白老頭這時眼光發直,搖晃著身子,突然喝道:“臭賊!照打!”

竟自猛地一掌,直向冷紅溪面上劈來!

冷紅溪只覺得他掌風疾勁,為自己生平所僅見,不由大吃了一驚。

因為相隔距離極近,這一掌如為他打上,那還得了!

當時忙把身子一偏,足下疾點,斜掠而出,白老頭充沛的掌力過處,嘩啦一聲,撞倒了兩三株樹!

冷紅溪驚心之下,卻不禁更對這白老頭生出幾分欽佩,他身形再閃,又回到了白老頭身邊,道,“白老,我扶你到屋裡躺一躺吧。”

這時白老頭又已躺倒地上,冷紅溪彎下腰來,想去扶他,卻忽聞得白老頭口中含糊地罵了一聲:“老賊!”

一把向著冷紅溪腰間抱來,冷紅溪生恐對方撲空跌倒受傷,故沒有十分躲閃,遂被白老頭一把抱了個正著。

冷紅溪一笑道:“白老你認錯人,我是冷紅溪!”

說著正要扶自老頭站起,不想白老頭口中狂喊了一聲:“老賊,我殺了你!”

冷紅溪就覺腰間一緊,奇痛無比。

白老頭的雙腕,就像是兩道鋼箍似的,冷紅溪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差一點疼昏了過去。

他在地道中九年的冰凍烘焙苦練,已幾乎成了金剛不壞之身,可是這白老頭如此一抱,卻使他有筋骨欲碎之感。

冷紅溪這才知道了厲害,他此時已不便開口說話,因為一說話,難免真力外洩,那時很可能就要喪身在一個醉老頭的手下了。

當時,他強自提起了一口真氣,用“坐伏牛樁”的內功,硬把一身童子功力彙集於腰間。

如此一來,才覺壓力稍減。

儘管如此,冷紅溪也已漲得面紅耳赤,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額角上冷汗涔涔而下。

二人持了很久的時間,白老頭才忽然咳了一聲道:“我……我不行了!”

猛地放鬆了雙臂,又仰面倒了下去。

冷紅溪長長吁了一口氣,抹了一下額角上的冷汗,身形踉蹌了數步,才站定了身子。

這時他腹肋等處,兀自隱隱作痛。

一陣夜風吹了過來,他打了個冷戰,彎身看了一下地上的白老頭,心道:“好險呀!

若非我冷戲溪有一身超人的內外功夫,方才必定死在此人的鐵臂弓手之下了!”

他吁了一口氣,忖道:“好厲害……好厲害……想不到當今天下,除了我冷紅溪以外,還有如此高手,看來他尚是在昏醉之中,竟然就有如此功力,若是清醒時,那還得了!”

當時定了定神,就走向老人身前,不過,這一次他有備在先,卻不敢靠得老人太近了。

卻見白老頭,前胸起伏,滿頭大汗。

顯然,他也是疲累到了極點,此刻只是呼呼的打著鼾,弄不清他是睡著了還是怎麼樣。

冷紅溪不由冷冷一笑道:“白老,厲害的‘鐵臂弓手’,如非小弟骨架子硬,只怕早已死在你老的雙臂之下了!”

白老頭翻了一個身,口中含糊地說道:“我今欲醉,君且去……哦……好大的月亮!”

冷紅溪搖頭一笑,抬頭一看,當空不過是一彎上弦新月,這老頭竟說是好大的月亮,看來他是真的醉得很厲害了。

他不由微微感到一些愧疚,因為是自己留他喝酒的,如今他喝得如此酩酊大醉,自己是“莫辭其咎”的!

想著遂又喚道:“白老!白老!”

白老頭已鼾聲震天,不再答應了。

冷紅溪這才敢走近他,當時猶恐他再亂出手腳,就分開雙手,分別抓住他一雙手腳,輕輕的把他提了起來。

接著身形一縱,回到自己的竹樓之內。

在燈下,他把白老頭安置在自己的竹床之上,卻發現白老頭一張瘦臉,已變為死灰般的顏色。

想是方才用力過甚之故,整個白袍,幾乎全為汗水所浸透,鬚眉上盡是汗珠。

冷紅溪嘆了一聲道:“何苦……”

就用綢巾,把老人臉上的汗水拭了個乾淨。

老人雙拳緊握,牙關緊咬,好像要打架的樣子,冷紅溪不由暗暗好笑。溫言勸慰道:

“放鬆一點,白老,你好好睡一覺吧!”

說著就去分開他緊握的右掌,可是出乎意料之外,老人的手竟是握得非常緊。

冷紅溪用了很大的力,才分開了些,老人也順勢張開了手掌。

在老人掌心之內,赫然現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