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子凱冷冷一笑道:“我不去!”
看了玉鷹一眼,冷然又道:“你若非當初救我,今日我也不會救你,其實以你的行為,真是死有餘辜!”
舒修文不由玉面一紅,正要發作,卻又開顏一笑道:“你也不能怪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呀!”
束子凱這時與她近談,愈覺其美豔無比,不由心神微蕩,不忍再去責備她。
當下嘆了一聲道:“那戚文君、陰素裳都是人間敗類,姑娘與他們交往,只怕‘近墨者黑’,還能學得什麼好來?不如現在就離開他們的好!”
舒修文中惡已深,自非束子凱片語所能改正。
她聞言格格一笑,道:“你這個人真是的!我又怎麼壞來了?你倒是說說看!”
束子凱痴痴的望著她,道:“姑娘如不聽我好言相勸,只怕日後會後悔莫及……”
才說到此,玉鷹已媚笑了一聲,道:“不要再說了好不好?我聽你的就是了!”
說著把上身微微向束子凱懷內倚了倚,束子凱不由心神又為之一蕩。
當下用力一掌把她身子推了開去,冷笑道:“你還想用媚術誘我不成?姑娘,你可是看錯人了!”
玉鷹曼吟了一聲,道:“你真是我的小冤家!”
一隻玉腕,忽然搭在了束子凱肩上,那雙嫵媚的眸子,向束子凱微微一瞟,束子凱頓時只覺得心神震撼,不由地直著雙眼,向玉鷹望去!
舒修文勾魂媚術,如今已不在那陰素裳之下!
束子凱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如何能承受得住?
這時敵人既去,冷月似霜,夜涼如水,眼前一池清水,就像鏡子一般的平滑明亮,被月光反映成一池銀光,情景如此富有詩意,身邊的人兒,更是眉如柳,眼波如水,哪消幾番施展,那束子凱已入其彀中。
玉鷹把整個的身子,都投在了束子凱的懷內,只見她櫻唇半啟,秀髮蓬鬆,一顰一笑,無不美到了極點!
束子凱此刻是玉人在懷,吹氣如蘭,真有“樂不思蜀”的感覺。
他那原本如鋼鐵一般的意志,在玉鷹的眼波之下,漸漸地瓦解崩潰了,只覺得眼前一片茫然!
玉鷹這時,也使出了混身的解數。
明月鏡波,相映成趣,池邊的一雙人兒,更是相偎相依,鴛鴦交頸,一個翩翩少年,一個綺年豔女,眼看將要……
驀然,嶺頭上出現了一個長身少年。
這少年二十三四的年歲,身著一襲黑綢長衫,猿臂蜂腰,劍眉星目,一副神威不可侵犯之態。
他驀然來到,無異是對情人石上這雙男女的一記棒喝!
兩個人驀地分了開來,長身少年呆了一下,旋即冷冷一笑道:“打攪了!”
束子凱大窘之下,猛然躍至一邊,道:“你是誰?”
黑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我姓冷,是來找她的。”
說著,向玉鷹指了一下,舒修文這時仔細的向這人看了一眼,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呼道:“冷紅溪……”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冷紅溪不是被燒死了麼?而且是她親眼看見的!
這一發現,真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當時大叫一聲道:“鬼!打鬼!”
束子凱本就有點心虛,聞言後更是不辯虛實,當下一聲怒吼,雙掌一沉,用“排山運掌”的重家手法,“呯”一聲,擊了過去。
掌力過處,黑衣少年不過是身上的衣服飄動了一下,可是他立著的雙足,卻是寸分也沒有移動。
束子凱嚇得退後了一步,今夜的怪事之多,真令他疑在夢中,他真不敢相信目前這個黑衣少年,是一個活著的人,因為活人豈能有這麼大的功夫?
想到此,他不由感到頭皮一陣發炸!
當下探手豹皮囊內,摸出了一雙“瓦面透風鏢”,叱了一聲:“打!”
手腕子一揚,已把這一雙鋼鏢打了出去,二鏢一上一下,直向黑衣少年冷紅溪胸腹兩處射去。
眼看著雙鏢一閃而至,黑衣少年鼻子裡哼了一聲,只以手指向空指了兩下。
那飛來的一雙鋼鏢,竟“當”一聲落了下來。
束子凱不由又後退了一步,嚇得有點發傻,他身邊的玉鷹這時也打出了一把金錢鏢。
少年冷紅溪又哼了一聲,右手連袖向空中一揮,一片叮咚之聲,那一把金錢鏢全數都落在了地上,竟沒有一枚傷著了他。
舒修文一見不妙,轉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