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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昊同樣直視著她。他不知道她的怒氣從何而來,他冒險出現不過是問她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他覺得她應該記得才對。

他凝視著她。她強忍眼淚的模樣讓他想起了那個倔強而又高傲的小姑娘。只不過那時的她眼睛清澈而明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而此刻的她,她的眼中盛著太多的感情。這種濃烈的感情,似乎能把人湮沒。

莫名的,他想起了壽安寺內的葡萄架。葡萄架下,半夢半醒的她親暱地撫摸他的臉。那個時刻,她的表情,她的話語清楚地現實了,她深愛著某個人。她一直在他身上尋找那人的身影。

一想到她突然改變態度,堅持與他成親可能只是因為他長得很像她心中的那人,他猛然起身,越過桌子抓住她的手腕。“他是誰?”他質問。

雲居雁不得不隨著他的動作站起身。他的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他已經抓痛她了。“放手!”她掙扎,他卻並不放手。她知道,明天她的手腕一定會留下他的指痕。

不知是因為心痛,還是手腕的疼痛,她覺得自己的眼眶已經盛不下滾燙的淚水了。“我最後再說一次,我從沒見過他。”她的話音未落,眼淚已經從她的眼角滑下。

看著淚水從她的鬢角滑落,沈君昊愣住了。他不是來找她吵架的。他們已經被皇后娘娘的一道懿旨緊緊捆綁在了一起。不管他以前打算怎麼樣,他以後的人生都會有她的參與。無論是高興,懊惱,無奈,他都必須接受她的存在,必須保證他們都能安然活著。

他放開了她的手腕,看著她轉身背對自己,看著她默默擦乾眼淚。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如果是歌姬舞伶,給些金銀首飾就行了。她應該不稀罕這些吧?

他低頭看她。她的肩膀還不及他的胸口,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的青絲披散在她肩頭,把她的脖頸襯托得更加白皙。

任何一個男人發現自己的未婚妻心中住著另一人都會生氣吧?

他為自己的魯莽找著理由,同時卻在懊惱之前的行為。他說不出道歉的話。只能努力打破沉默,言道:“大概你不記得了,其實我們在很早之間就見過。”

這句無心的話狠狠戳痛了雲居雁的心。五年。刻骨銘心的五年,她怎麼可能不記得他!可這些話她不能對他說,只能生硬的介面:“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不記得那人。”

被雲居雁硬生生截斷,沈君昊只能點點頭。“不記得就算了。”其實她記不記得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抓到人,找到幕後兇手。不過他心中明白,就像雅竹小築的那兩名婦人,畫像中的男人暫時也會銷聲匿跡。

想著這些,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聽說她來了茗香居,眼巴巴,偷偷摸摸地跑來。居然只是為了一個自己早已知道的答案。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吃飽了撐的。他與其在這裡惹得他們倆都不痛快,還不如回去看於翩翩跳舞。

“我……”他朝門外望去。長順還沒給他打暗號,也就表示魯氏一時半會兒不會折回來。他硬生生嚥下了“我走了。”三字,惡聲惡氣地說:“你哭什麼,我又沒把你怎麼樣。”

“誰說我在哭了,剛才我不過是被沙子迷了眼睛。”雲居雁轉身,抬頭挺胸以示清白。

“翻臉比翻書還快。”沈君昊咕噥一聲,背過身去。此時如果她出聲趕他走,他沒有留下的理由,畢竟他們這樣見面都稱得上“私會”了。他飛快地想著自己還應該說些什麼。

雲居雁見他背對著自己。思量著自己應該從哪件事說起。不管怎麼樣,一開始是她堅持要嫁他的,所以一切的委屈只能往肚子裡咽,所有的痛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你先說。”沈君昊如釋重負。

雲居雁不知道魯氏何時會回來。只能快速地向他確認了雅竹小築打暈她的婦人還未找到,又問起了章巍的事。只可惜沈君昊只是說他覺得章巍是個有用之才,所以暫時“寄放”在雲家。當雲居雁追問他為何不把章巍留在自己身邊,他沒有回答,反而轉移話題問她:“從雅竹小築回啟昌侯府的路上,我聽你的口氣,應該和章巍很熟才是。”

雲居雁討厭他的試探口吻,直言道:“你不用這般迂迴地問我。反正無論你相不相信,我在回永州之後才第一次見到章巍。”

沈君昊被她說得尷尬。他見過她對其他人耍心機,也看過她在雲家步步為營,不擇手段地把雲夢雙逼入死衚衕,他更見過她在他繼母面前扮演溫柔可人的大家閨秀,可獨獨面對他,她一會兒哭,一會兒又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