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了。”傅清兒瞧著許文傑不理會她,只得訕訕的收回了銀錢,罷了,就當欠了他一個人情吧。
抓了藥,傅清兒拿著去了醫館後院煎著。念著糰子怕苦,傅清兒又拐了彎跑了一趟,稱了些糖果蜜餞兒。等傅清兒回來時,許文傑已然端著黑乎乎的藥,正要進屋喂糰子。傅清兒連忙把手裡的東西堆在桌子上,衝許文傑禮貌的笑了笑,接過了他手中的藥碗。
“糰子,糰子……”傅清兒試著叫喚了糰子兩聲,但是沒有得到回應。糰子依舊沉沉的睡著,傅清兒不得法,只得讓許文傑幫忙把糰子扶起來,把藥一口一口灌了下去。期間糰子卻是似醒未醒的掙扎了幾下,被傅清兒連哄帶騙的又灌下了一些。待藥全部喂下,幫糰子壓好被子,傅清兒這才略微安心了一下。這下大夫也看了,藥也喝了,就等著糰子的燒退下去了。
“許家小哥,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許文傑略微含蓄的笑了笑,聲稱不打緊。只瞧著傅清兒這般擔憂糰子的模樣,心底暗暗起了一絲疼惜。他原是有意娶了傅清兒的,也不在意她既是下堂婦還帶了個孩子。只他這心跡一表明,他爹就極力不贊同。甚至還不許他接近傅清兒,在他爹眼中,他能娶到更好的媳婦。然而,他心裡只想著傅清兒。但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待晌午十分,傅清兒一夜未眠,卻是搖搖欲睡,撐著腦袋守在糰子床前。
“孃親……”傅清兒猛地驚醒,睜大了眼睛。只瞧著糰子圓滾滾的眼睛看著自己,隻眼神中有一絲的倦意。傅清兒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額頭,感覺到燒已然退下後,這才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了。
“糰子……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告訴孃親。”傅清兒略帶哽咽的把糰子摟進懷裡,緊緊的抱著。經過糰子的一場病,傅清兒這才真正意識到,她是真的把糰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那樣的擔憂,那樣的急切,那樣的屬於做母親的心理。
糰子乖乖的趴在傅清兒懷裡,搖了搖頭,又想孃親看不到,遂開口說道:“糰子沒有不舒服,孃親別擔心。”傅清兒卻是聽著糰子聲音嘶啞,放開糰子倒了杯水餵給他喝。糰子就著她的手把水喝了,咂巴了兩下嘴,小臉卻是皺成了一團。
“孃親,好苦——”說罷還誇張的吐了吐舌頭,看著原本神色萎靡的糰子因苦露出的一絲嬌寵,傅清兒倒是安慰的笑了。她想起之前給糰子灌下的藥汁,又拿了些蜜餞兒到糰子面前。糰子一看到愛吃的蜜餞兒,原本皺起來的臉剎那又收了回來。歡喜的從傅清兒手裡一顆接著一顆的吃起來,因著孩子還小,甜蜜果脯不宜讓他多吃怕對他的牙口不好,只吃了那幾顆傅清兒便把東西都收拾了。
許文傑因著已經麻煩了他這些時候,傅清兒就早早的讓他回去了,只自己等到糰子醒來。許文傑原是不願的,只是一想到自己和她的身份,遂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拒絕。
“孃親的眼睛紅紅的……”糰子伸手撫上傅清兒的眉眼間,傅清兒倒是一愣,停下了幫糰子穿衣的動作。糰子瞧著自家孃親這般憔悴的面容,心裡也悶悶的難受。他迷迷糊糊也知道自己生病了,還害的孃親這般辛苦。懂事的糰子鼻子一酸,眼眶裡已是埋了好些淚水。
“是糰子不好,總讓孃親擔心,糰子不是個好孩子。”糰子自我厭惡的把頭埋在傅清兒懷中小聲的哭了起來,傅清兒心下一動。這孩子真的是太懂事了,才四歲就懂得心疼自己的孃親。她傅清兒何其有幸,能攤到一個這麼乖巧懂事的兒子啊。
傅清兒伸出右手,輕輕拍著糰子的背。待糰子哭泣的聲音逐漸平緩,傅清兒這才把糰子從懷裡拉了出來。手指抹去糰子臉上的淚痕,莞爾一笑。
“糰子,作為一個孃親,為自己的孩子擔憂是必然的,就像糰子也會心疼孃親一般。不管糰子做什麼,或者做錯過什麼,糰子依舊是孃親心中的好孩子,孃親依舊會疼糰子。再說糰子生病也不能怪在自己身上,人生在世,誰還沒個病痛之症。只糰子要答應孃親,以後可不許再只顧貪玩而讓自己生病了,知不知道?”
糰子點點頭,手下卻暗暗握緊了小拳頭,心裡想著以後定然不再這麼貪玩,再不讓孃親這樣為自己擔憂了。傅清兒不知道糰子的想法,只看他有些沮喪的臉,想哄哄他,便問了問他想不想去書院瞧瞧。果然,糰子一聽書院,黯淡的眼睛一下子又烏黑明亮起來。
“真的嗎,孃親真的要帶團子去書院瞧瞧嗎?”糰子直扯著傅清兒的衣袖,不住的問道。傅清兒拿他沒辦法,這孩子還真是愛極了讀書。收拾好了東西,告辭了張大夫,傅清兒帶著糰子往鎮上近來頗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