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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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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曜怔怔地看著綠萼的背影,嘆道:“我最後一次見姐姐的時候,大約是一年前了。這一年來,不但姐姐變了許多,連綠萼也與往年大不相同了。”

我鼻子一酸:“山野風光,太平歲月,能容下所有人的任性妄為。綠萼失禮,還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高曜笑道:“若她的茶好,我自然不放在心上。”

我問道:“天就要黑了,殿下這麼晚進村來,一會兒在哪裡歇息?殿下也不帶幾個隨從在身邊。”

高曜道:“我從壽光來,要去廣陵鹽場,乘船路過這裡,順道看望姐姐。一會兒仍舊坐船去廣陵。姐姐也不用備晚膳,我在壽光早早用過了。至於隨從,都留在船上了,省得驚動人。”

正說著,銀杏上了茶來。我正要問他去廣陵做什麼,卻見茶霧中他的雙眼一紅。他咬一咬牙,微微顫聲道:“我對不住姐姐,若不是我魯莽——我不該寫那封信。”

我一怔,柔聲道:“殿下不必致歉。玉機辭官也並非全因此事。”說著起身接過銀杏送進來的青瓷蓮花燈盞,親自放在他身旁的小几上,取火折點著了。熒熒一點燈光在茫茫暮色之中,像一滴最明亮的淚,凝聚了未見的歲月中,所有的牽掛與愧悔。

高曜道:“姐姐不怪我?”

我搖頭道:“玉機從未責怪過殿下。不過玉機想請教殿下,殿下在西北究竟出了何事?”

高曜凝神道:“我一到西北,裘家表兄便對我說起王氣之事,讓我有個防備。可是我在西北無人可信,又不敢向軍中和太史局不熟識的官員求證。想姐姐在小書房便覽全國民情,說不定會有所聽聞。即便姐姐沒有聽說過此事,有此密信,應也不難查出原委。這才寫了那封秘信,想不到會被父皇截獲。”

我頷首道:“殿下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高曜道:“姐姐如何知道?”

我微笑道:“如殿下所言,玉機在小書房中,不出門知天下事。我還知道,殿下才去了西北幾日,便擬奏疏彈劾昌平郡王,告發他走私羌鹽之事。這是裘大人催促的呢?還是殿下……”

高曜垂頭嘆道:“當時裘表哥和文校尉都上了奏疏彈劾昌平皇叔,表哥不停催促我快些了結鹽案。我自己也有私心,想著皇叔已犯通敵之罪,若父皇因天子氣之事疑心他要謀反,我反倒能撇清……”在鄉野隱居,並沒有宮裡那麼好的蠟燭用,想是油燈燻得他難受,他幾乎落淚。他側過頭去揉一揉眼睛,哧的吸了一口氣,“我對不住昌平皇叔。”

天黑得真快,院中的梨樹隱隱綽綽,漸行漸遠般消失在夜幕之中。一到晚上,村落裡靜得連彌河裡翻起浪花的聲音都聽得見。我示意銀杏取一隻羊角燈罩來,轉頭淡然道:“慎子曾雲,‘家富則疏族聚,家貧則兄弟離,非不相愛,利不足相容也’'165'。小利尚且如此,何況性命?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說著掩上燈罩,高曜的淚光便不甚分明。見他仍定定地望著我,我只得又道:“若殿下實在介懷,只要昌平郡王還沒有丟掉性命,殿下就總還有償他的一日。”

高曜這才低了頭:“多謝姐姐。父皇一向不喜昌平皇叔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沒想到,父皇一向喜歡姐姐,竟對姐姐也這樣狠心。”

我笑道:“秉公處置,談不上狠不狠心。玉機從未怨恨過聖上。”

高曜一怔,笑意恍惚:“不錯,姐姐自小就是這樣教導我的。”

我欣慰地一笑:“不知殿下現居何官?”

高曜道:“我回京後,仍在鹽鐵副使上任職,只是不必出京巡查鹽政。新年後,父皇授了吏部左選侍郎一職。”

吏部尚書之下便是吏部左選侍郎與右選侍郎,主管官員揀選黜陟,是朝中舉足輕重的高官。我又驚又喜:“恭喜殿下。殿下年少有為,足見聖上看重。”

高曜卻並未見如何欣喜:“因嬤嬤死了,芸兒重傷,父皇也有些不忍。這個官位,分明償給我的。且父皇越看重,我越惶恐。”

我淡然一笑道:“正所謂‘人主莫不欲其臣之忠,而忠未必信’'166'。自古帝王,莫不如此。殿下問心無愧就好。殿下既已在吏部為官,如何還要來廣陵鹽場?”

高曜道:“我和一位御史來查廣陵鹽務的虧空案。”

我笑道:“這樣的小事也要驚動吏部侍郎?”

高曜道:“實不相瞞,是我特意求了父皇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