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田中春子之外,尚有楚花鈴、歐陽念珏、程嬋娟等人。
只不過她們都被何康白莫名其妙地帶走了,沒能和朱宣宣碰上面,所以有關於魔門徒眾勾結蘇州織造局太監之事,絕對不可能是由她們口中說出。
撇開這些人,剩下的只有服部玉子、齊冰兒和秋詩鳳、田中春子這四個人了。
金玄白心想服部玉子言語謹慎,田中春子心中繫著田中美黛子的生死,是不會把沉香樓所發生的事情說出來,那麼剩下的只有齊冰兒和秋詩鳳了。
這兩人之中,秋詩鳳較為矜持,齊冰兒比較活潑,縱然身經家變,讓她遭受不少打擊,可是事情過去不久,便很快恢復正常。
尤其她沾沾自喜的以五夫人自居,大方地向其他眾女炫耀自己的地位,很可能便是她以身為金夫人為榮,驕傲地向朱宣宣和江鳳鳳說出沉香樓所發生之事。
一想到齊冰兒那喜孜孜的模樣,金玄白便覺得心中一陣溫暖,從心底湧現的萬斛柔情,讓他凝肅的臉孔,顯得柔和多了。
他微微一笑,道:“是冰兒告訴禰的,對不對?”
朱宣宣一怔,道:“你怎麼猜出來的?”
金玄白愛憐地道:“這個小姑娘沒有心機,話又多,又喜歡交朋友,一定是她告訴江鳳鳳,那些珠寶首飾從何而來,才被禰聽到這件事,對不對?”
朱宣宣彷彿第一次見到他,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嘆道:“大哥,我總以為你是個粗人,其實你是粗中有細,連這種小事,都可以察覺出來,真是令人佩服之至。”
邵元節踱步過來,插嘴道:“朱少俠,禰到現在才發現金侯爺思緒縝密,智慧如海啊?
”
金玄白聽到他這麼一說,突然想起在得月樓時,知府宋登高設宴款待自己,初次遇到浙江布政使何庭禮,他身邊的師爺張鴻所說過的話。
那時,張鴻認為神槍霸王這個外號,霸氣固然十足,可是不足以代表金玄白一身超古邁今的絕藝,於是以佛門金剛經中的如夢、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電來形容,替他另取綽號為六如神槍。
而按察使洪亮的師爺邱衡也適時編出了這“六如”的另一種解釋:如大海之龍、如巫山之猿、如華丘之鶴、如高柳之蟬、如深溪之虎、如瀟湘之雁……當時,得月樓裡的官員們,都熱烈的討論一番,並且發生一些爭辯,此時看顯然都是一些阿諛諂媚之詞而已,實在當不得真。
此刻,當他聽到邵元節褒獎自己的智慧如海時,金玄白突然又有了那種同樣的感覺,忖道:“連邵道長這種方外之士,久歷官場,也免不了這一套,看來如今官場之中,這種阿諛奉迎的風氣,一定處處瀰漫。”
一念及此,他微笑道:“邵道長,你莫非替人戴高帽戴成習慣了,連我也要順便送上一頂?”
邵元節道:“豈敢,豈敢,貧道是由衷之言。”
他頓了下,望著朱宣宣,又道:“朱少俠,禰想想看,金侯爺若非智慧超人,又怎能獲得幾位武學宗師的垂愛,練成絕世武功?甚至連世人難得一求的金丹大道,他都垂手可得,這已不是智慧如海所能形容於萬一了。”
朱宣宣聽了,不斷地點頭,忖思道:“這個老道說的也有道理,金大哥有此等成就,絕非僥倖……”
金玄白卻是望著邵元節那張充滿欣羨的臉孔,想道:“邵道長既然封為國師,經常隨侍在皇帝的身邊,出入宮廷的機會,比那些大官還要多,那麼面對皇帝,豈不是常常奉上高帽,想必皇帝老兒也是極為喜愛這一套……”
一想到這裡,他便覺得朱天壽的處境,和皇帝極為相似,身邊包圍著許多靠他吃飯的奴僕下人,整日裡耳邊所聽的都是阿諛諂媚之言,看到的都是逢迎拍馬之徒,難怪會受到矇蔽,讓大管家胡作非為,謀奪家財……他突然問道:“邵道長,你被敕封為國師,大概經常出入宮廷吧?請問你,皇帝長得什麼樣子?”
邵元節在猝然之間,冷不防他會有此一問,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朱宣宣也是一怔,訝道:“金大哥,你怎會突然之間想到這種事情?”
金玄白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想到皇帝一個人在深宮大院裡,面對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再加上大大小小的一堆太監,整天聽到的都是奉承拍馬的阿諛之言,恐怕會受到矇蔽……”
邵元節沒等他把話說完,趕緊加以制止,道:“金侯爺,這種話請不要說下去。”
他向前走了兩步,湊到金玄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