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來兩天,這還是江柔第一次出門。
倒不是她不想出門,而是她翻遍家裡所有櫃子抽屜,一分錢都沒找到。
根據“江柔”腦海中的記憶得知,家裡的錢全都在黎宵身上,他會定期留錢給她。
這次他進局子也是事發突然。
說起來,“江柔”和黎宵的關係有些微妙,不算一對正常的夫妻。
雖然上輩子警方將黎宵調查的很仔細,但因為黎宵前妻與他犯罪關係不大,加上年代久遠,很多東西不好查,所以只知道他前妻給他生下一個女兒,然後在女兒三歲時,丟下孩子跟一個港地富商跑了,以前警方想聯絡過本人,但沒找到,有人說去國外了,還有人說是得病死了。
而在江柔現在腦海中,一切事情就比較複雜了。
原身父母重男輕女,上面兩個姐姐,下面一對龍鳳胎弟弟妹妹,因為家裡太窮了養不起,父母還將最小的妹妹送人了。
而原身夾在中間,屬於不太受重視的那種。
但偏偏原身心氣傲,加上從小讀書好,不甘心一輩子困在村子裡,拼了命讀書考進縣裡高中。
只不過她以前成績雖然不錯,但那是透過死記硬背來的,上了高中後,成績明顯跟不上了,加上她越長越好看,父母開始打起了歪主意,想將她嫁給鎮子上賣包子的麻子,人家出了一萬塊彩禮。
原身自然不幹,那麻子又老又醜,她就算嫁人,至少也要嫁進縣城。
在父母的步步緊逼下,她主意很大的看中了學校裡一個家境很好的混混,甚至為了賴上人家,打聽到混混經常晚上去歌舞廳,為此她天天不上晚自習溜出學校去歌舞廳當服務員。
那歌舞廳就是混混叔叔開的,混混經常帶著自己朋友在裡面過夜,裡面還有自己專門休息的房間。
也是陰差陽錯,一天晚上原身趁著混混睡著爬上床,哪知道睡一覺醒來發現弄錯了人,竟然變成了黎宵。
黎宵她也認識,大她一屆,高二第一學期被勸退學了,當初那事在學校鬧的很大。
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加上父母堵到學校來了,“江柔”就乾脆不顧別人怎麼看,直接住進了黎宵家裡。
兩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黎宵不想認也得認。
但兩人關係很冷。
黎宵幾乎不回家,就算回來也沒話說。
他雖然不打女人,但也記著當初被算計的事,更何況這女人想嫁的也不是他。
而原身內心也很痛苦煎熬,一方面她很喜歡黎宵的臉和他強勢的性子,有他在,沒人敢欺負她,但另一方面黎宵太窮了,名聲又差,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只能說上輩子原身最後離開,從一開始就有端倪。
“江柔”住在縣城有半年了,不過出來逛街的次數很少,不是很熟悉。
江柔按著印象中的路線去了菜市場,黎宵親媽就在菜市場賣菜,她特意繞了路去一家肉攤子前,挑來挑去稱了一斤瘦肉,四塊錢,又去旁邊菜攤子買了辣椒、土豆、青豆、蔥蒜那些,花了一塊七毛。
小籃子裝得沉甸甸的。
買完彎著腰偷偷摸摸從菜市場後門溜出去,門口還有賣糕點的,店面看著不是很乾淨,黑乎乎的,但江柔也不在乎,稱了兩塊錢的南瓜餅和黃山燒餅。
一邊吃一邊走,從菜市場回去要繞過大半個縣城,走一半她就吃膩了,路過小賣部時又嘴饞買了一根紅豆冰棒。
小賣部位於十字路口,對面就是一條橫亙縣城的大河流和石橋,河流兩邊起著欄杆,每隔一段距離還栽種著柳樹。
這邊經濟要發達一點,旁邊已經蓋起了樓房。
遠處柳樹樹蔭底下有幾個人正在抽菸,他們說話聲音很大,嘻嘻哈哈,穿的衣服花裡胡哨,或站或蹲,很沒形象。
江柔掃一眼就覺得這幾個不是什麼好東西。
目不斜視的挎著籃子往前走。
還特意往旁邊繞了點路。
經過的時候,那幾個大聲說話的人聲音戛然而止,江柔心裡一緊,還暗暗祈禱:千萬別過來,她現在可打不過。
等她走遠了,周健手肘搗了搗旁邊男人,不確定的小聲問:“那是大嫂吧?”
大嫂看到他們怎麼沒打招呼?
男人後背靠在樹幹上,左腿支著地,右腿彎曲踩著樹幹,姿態隨意,黝黑的眸子看著那道越走越遠的背影,吐出嘴裡的白煙,眯了眯眼睛,沒說話。
周健忍不住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