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待我。”她哽咽了起來,胸口隱隱作痛。“可是,我等了他太久,愛了他太久,久到我累了,不想追逐了,而他還是越走越遠了。”
石妃低下頭,曾經她何嘗不是如此。看著女兒憔悴的容顏,那雙睜不開的紅腫雙眼下黑沉一片。
斐然哭著睡了過去,只是在臨睡之前,她低聲說道:“母妃,我想見一見端木念青。”
石妃聽得一愣,斐然要見端木念青?
話說這穩婆剛被請出這永福宮就面露疑惑,說是這麗妃娘娘請自己去問這待產的事,自己這一去麗妃娘娘卻並不開口,倒是安平侯夫人請了自己喝了不少的茶。
偏偏就在她覺得奇怪的時候,安平侯夫人還會問一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看過去似乎對自己極為放心。
穩婆捏了捏懷中的荷包,那可是沉甸甸的一筆,她嘿嘿一笑,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永福宮中,一道秀麗的人影穿過院子,只見她手上拿著一個玉佩,身子一閃入了屋子。
“可是拿到了?”屋中的女子斜躺在榻上,手上的地理志翻了幾頁,她微微抬眉,低聲說道:“姐姐睡了,你小聲回答便是。”
“是,拿到了,奴婢在那穩婆房裡找到了這玉,記得這玉還是皇上賞給玉嬪娘娘的呢。”雨薇低頭,心下卻是微微嘆了口氣,幸好娘娘和夫人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若真讓那穩婆做了手腳,真真會害死麗妃娘娘。
念青點了點頭,接過雨薇手中的玉,目光微微一沉,端木玉妮,你可是要嚐嚐冷宮的滋味了。
“夫人,錦華宮的冷公公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見您。”何姑姑走了進來,有些警惕地看了眼外頭的小冷子。
念青朝外看了眼,正見小冷子眯起了笑,她才走出了兩步,“可是石妃娘娘有事?”
“夫人,是斐然公主想見夫人。”
斐然?
念青瞭然點了點頭,怕是暴風雨的前奏已經吹響,怕是已經看清了一切了。“前面帶路吧。”
芙兒剛端了銀耳蓮子湯上來聽念青這話立即搖頭道:“夫人,這……”
念青笑了笑,“無需擔心,我去去就回。”
這話剛落,念青便隨了小冷子去了錦華宮,這一入錦華宮就見皇上怒氣騰騰走了出來,就連江前榮都追不上。臨了聽到皇上那句,“真不知死活。”便只看到那道明黃色的身影沒入那紅牆身後。
見到斐然的那一刻,念青也著實一愣。她嘴角發乾,面色蒼黃,有種花兒開敗的悽然。
“是侯夫人來了。楚秀,扶我起來。”斐然正欲坐起來,念青便上前道:“公主身子不適,還是多躺著吧。”她低頭正欲行禮,不想卻看到桌子旁邊一個信封,上面赫然寫了休書。
“這…。”宰相府果真如此大膽,這婚是皇上賜的,即便是想休了公主,最後還得經皇上之口。他們的手腳竟然這般快,休書都送到錦華宮裡來了。
斐然笑了,卻是笑得勉強。“你坐吧,楚秀上茶。”
隨著楚秀的離去,屋子裡靜了。這天色突地變得昏暗了起來,窗簾低垂,屋子更是黑了起來。看來,是要變天了。“看,這天色轉瞬就沉了,方才我走出來之時還未有如此異狀,真是瞬息萬變。”
斐然聽著外頭的風聲,開口說道:“我已經把範珂送去亂葬崗了。她長得漂亮,和你有五分相似。”她頓了頓,目光盯著床簾,緩緩說道:“第一次見到她,我就知道韌宣,他從未愛過我。”
念青抿了抿唇,目光微微一沉,嶽韌宣的做法著實可恨。她看了眼床上憔悴的女子,“所以,你恨我?”
“不,我不恨你,我是看清楚了,想明白了。只不過我的青春需要找個人來陪葬,而毫無疑問,她是我夢境的終結者,那也是她來為我的夢陪葬。他這一生得不到你,所以我殺了範珂,他的夢也碎了。我們誰也不欠誰。”說著,她摸了下那扁平的肚子。微微笑道:“前些日子京城盛傳你不能生養,而我被查出了懷有身孕,我那時候想,從今以後,便是幸福的吧。”
偏偏那又是一個夢。
“我知道,我們從來都是仇人。從你姐姐入宮,從他緊盯著你開始。”
念青深吸一口氣,卻不辯駁。斐然所說沒錯。自己第一次入宮那夜就註定了,她們不能成為朋友,因為那碗裝著水銀的毒藥,因著身在皇宮!
“你好好調養身子,我只能說,到最後那一刻,一切都會化為平靜。”石妃,對她,自己絕對不會手軟,因著凌雲王府上下都捲入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