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動靜,就可以大致判斷一下里面的東西了。
可漆黑的門縫裡寂靜一片,沒有任何的聲響發出來。方諾試探著再把門推大一點,把手裡的油燈探了進去。
如果按照之前這裡的設計,這個屋裡應該也有銅鏡折射,只要油燈一照亮,方諾應該就可以在門口看到裡面的東西。然而方諾幾乎把整個油燈都塞進屋裡了,卻沒有銅鏡的折射,油燈也只能找到一點點的距離。
看來不走進去是不會有所發現的。現在方諾面臨的選擇就是要麼直接推門進去,要麼就立刻關上門,回去繼續睡覺。
“猜硬幣?”放撓了撓頭,雖然手裡沒有硬幣,不過她頭上不是還有一根白玉髮簪嘛。
方諾拿下那根髮簪,捏在手裡默默的許願:轉一圈,尖對著門口就進去,否則就不進去。
然後把髮簪放在地上,好像轉勺子那樣用指頭一旋。唉……,可憐烈焰送給方諾的那根羊脂玉髮簪啊,再怎麼精雕細刻的,此時都被當成了占卜的工具。
那髮簪轉的飛快,幾圈之後才慢慢停下來。方諾的眼睛瞪著那髮簪的尖頭,呼吸都要不順暢了。
“哦耶,進去進去。”方諾看到那白玉髮簪的尖頭對著門口的時候,興奮的拍了下手。拿起髮簪插回頭上,方諾站起身來,一下子就推開了那扇竹門。
“啊!”方諾驚訝的用手掩住嘴巴,才讓自己的驚叫在這個地下室裡顯得不那麼尖利刺耳。
這個房間是完全沒有任何裝飾過的,或者說就是一個被挖出來的土洞。洞裡有大大小小許多的罈子,但令方諾吃驚的並不是罈子本身,也不是那些罈子的數量,而是每個罈子的口裡都有一條蛇探出頭來。
那些蛇在油燈的照射下都從罈子中直立起身子,吐著信子;蛇眼發出黃色光亮,瞳仁都因為突然遇到光而收縮成了細細的一條線,看起來非常的怨毒。
方諾看到很大的幾個罈子裡裝的明顯是劇毒的眼鏡蛇,劇烈的張開用來做示威壯的脖頸非常的嚇人。而且另外的罈子裡顯然也都是毒蛇,方諾甚至能從蛇吞吐著信子的嘴裡,看到那淺淺的一股毒霧飄散出來。
方諾渾身戰慄,雞皮疙瘩帶著汗毛一起豎了起來。剛剛自己輕輕推門沒有聽到聲音,而現在這些蛇都冒出頭來,顯然是自己驚擾了它們,不知道下一刻這些蛇會不會從罈子裡遊走出來,把自己活生生的纏死。
只是方諾和蛇對峙了良久,就在方諾感覺呼吸都要因為緊張而停滯的時候,她發現那些蛇又慢慢的縮回到罈子裡去了。
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好像剛才沒有開門之前一樣,整個地下室都恢復了平靜。不但沒有毒蛇吐信的聲音,就連方諾自己的呼吸都因為緊張而幾乎聽不到了。
只有砰砰亂跳的心讓方諾知道,自己還活著。
可再看看眼前那大大小小几百個之多的罈子,安靜一片,紋絲不動。如果不是剛剛的情景太過震撼和恐怖,方諾真的會以為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個泡菜加工廠,那些罈子裡面裝的都是普通的泡菜而已。
當恐懼慢慢消退的時候,好奇心又迅速的滋長起來。方諾覺得那些罈子一定有蹊蹺。而且如果她不能知道這些蛇究竟會不會從罈子裡出來,還怎麼安心的在這個地下室待上五天之久呢。
如果隨時要擔心自己是不是下一刻就要面對上百條的毒蛇,方諾鼓起勇氣向屋裡邁進一步。
這次因為腳步很輕,所以那些毒蛇並沒有從罈子出來。只有近處的幾個罈子因為地面的傳音,裡面的毒蛇發出了“嘶嘶”的聲響,放方諾不動的時候,那些聲響也沒有了。
又安靜了一會兒,方諾試著向近處的一個罈子看了看。裡面果然盤踞著一條毒蛇,但蜷縮在罈子裡,似乎並不是那麼危險。或者說只是慵懶的躺著,處於一種半冬眠的狀態?
仔細看,方諾才發現那罈子底下有水光反射出來,使勁兒嗅了嗅,方諾聞到了淡淡的酒香。
“泡在酒裡的?”方諾這才明白,原來這些蛇都是被泡在酒罈子裡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蛇還活著,而且罈子都沒有蓋子。
“哈哈,你還是進來了。”拉伊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方諾嚇了一跳,她身邊的幾個罈子裡的蛇也立刻探出頭來,不過依然只是豎著身子、吐一吐信子而已,卻沒做更進一步的攻擊。
見到方諾緊張的模樣,拉伊“咯咯”的笑了一陣,然後才說道:“這些蛇被泡了起碼十年,我阿孃留著做藥引的。毒牙都泡酥了,根本就不會咬人。”
方諾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