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裡有瓔珞蠱的卵,蚊蟲吃進去就會傳遍開來。再給那些中蠱的人解蠱,就是一筆銀錢。”
“這不是害人嗎?”方諾嚇了一跳,忙著想要叫門外那人把血再拿回來。卻見漣淵站著沒動,眉眼含笑,似笑非笑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上當了。
扯了漣淵一把,方諾急著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別真的害人。”
“道理沒錯,但中蠱哪有那麼容易。不過就是被蚊蟲咬過之後紅腫的厲害些罷了。而且放心,不會叮咬老弱病殘之人,那些帶著蠱毒的蚊蟲只會咬些壯年男子,用鹽水擦過就沒事了。”
“哦,你狠。”方諾這才放心。忽然覺得漣淵的手段比自己惡劣多了,不知道遇到另外那個人,會不會也被罵上一通。
可又一想不對,抬頭問道:“那怎麼就保證來被蚊蟲叮咬過的人就來找我們診治?而且有人沒錢怎麼辦?”方諾信蚊子可能不會去咬老人、孩子,可蚊子會分辨哪個有錢,哪個是窮人?
“不會。可你能分辨。若是窮人,你就舍藥嘛。”漣淵抿嘴笑,扣起手指在方諾的頭上輕輕一敲。
“確實可行。”方諾揉揉被敲過的額頭,心裡忽地一酸,他的手勁兒太弱了,敲在頭上都是軟綿綿的,毫無痛感。
“叩叩”敲門聲才響起來,門就被推開,那個中年男子伸手進來做了一個手勢。
方諾不解的看向漣淵,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卻見漣淵的眉頭皺了皺。轉而看向方諾,解釋道:“我們只怕要先避一避了,我家人找過來了。”
“哦,往哪兒走?他們不認識我,我可以自己走的,約定個地方見面就好。”
“你暫且留在這裡,我和阿普出去兜個圈子就回來,最多三日,快的話明晚就回。”說完,漣淵又把那斗篷上的帽子扣在頭上,顯然是準備離開了。
只是才推開門,漣淵又轉身回來,在袖裡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淡然一笑,“這個留下給你,若是我三日不回,你放出青趺就可以找到我了。”
“哦。”方諾似懂非懂的點頭。等到漣淵走了才過去拿過來看了看。就見漣淵留下的是一個墨竹的竹筒,只有拇指大小,用蠟封口;筒上還有些細小的孔洞,肯定裡面是活物,留著呼吸用的。
“青趺?”方諾喃喃的念著,猛然想起那是一種子母蟲啊。
母蟲愛子,只要聞到子蟲的氣味,不管千里遙遠都會一路追尋。後來就有人將青趺母子分開,出遠門的人帶著子蟲。若是要尋此人,放出母蟲便可一路尋過去了。想必子蟲還在漣淵的身上,給自己留下的就是母蟲了。
漣淵走了,方諾索性把窗上的黑紙扯下來,開啟窗子,讓月光照進來,也算是透透氣。不過想著漣淵只能趁著夜色前行,白天的時候又要把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裡,真是太過艱難了。
閒著沒事,方諾取過客棧裡方便客人用的紙筆,在墨盒裡倒些剩下的茶水,慢慢的研磨出墨汁,寫下來了一個藥方。又仔細研究半晌,刪改了幾味藥,再改了些劑量,琢磨著是不是就可以在漣淵身上試驗。
“千方典、千方典!到底會不會有效呢。”方諾單手撐著腮,毛筆在桌上塗來抹去的,仍然不敢確定這方子對漣淵是不是有用。
而且漣淵那麼弱的體制,藥猛了只怕他受不住呀。是不是應該再用其他的藥方先調理一番?
正想著,門外亂了起來,像是有很多人闖進了客棧,叫罵聲也接連響起,顯然是驚擾了客人。
方諾心裡一動,猜想是不是這些人就是漣淵說的“家人”?
可如果真是漣淵的家人,會不會就有他說的“那個人”?方諾倒是有些好奇,這每月要喝人鮮血的人倒是什麼樣子的?
方諾還來不及幻想那食人血的傢伙該是惡魔還是怪獸的樣子,猛然就聽到門上“咣噹”一聲,撞的門板都搖晃起來,隨即又是一下,那門閂斷為兩節落在地上。一群黑衣人湧在了門口。
“你們是誰?”方諾站起身來,瞪著門口的不速之客。
“漣淵在哪兒?”為首的男子也是一身黑袍,只是頭上沒帶那樣的帽子,一張年輕的臉帶著幾分的狠戾。但不得不說,長的還算不錯。
“這裡就我一個人啊,沒聽說過什麼淵的。”方諾搖頭,又坐了下來。
“大爺,大爺,我們這是小本生意,也就是給往來的客人一個方便。這屋裡住的是女客呀,求大爺別驚擾了女客。”掌櫃的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顫聲的哀求著。
那年輕的黑衣男瞪著一雙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