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等大家都散盡了,王子凱也跟原小生告了別,開車走遠了,才拉了原小生,虎著臉道:“生子,這是怎麼回事呢。是不是趙學東送的?”原小生就點了點頭,解釋道:“我也沒有想到趙書記會這麼客氣。”說著徑直往家裡走。原振東還是不放心道:“你現在是幹部了,我也不明白你那些事情。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以後最好不要隨隨便便要別人的東西。”
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也沒有解釋什麼。父親雖說也是一番好意,觀念卻也有些過時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這點東西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趙學東也不會傻到用這兩樣禮品就想著把原小生買通了。要是這樣的話,他趙學東的政治覺悟也有點太低了。
家裡早已吃飯了,母親卻又忙活著,開了爐火張羅開了,原小生雖百般勸住也無濟於事,給原小生荷包了三個雞蛋,又炒了幾個家常菜。原小生其實肚子並不餓,也不好違逆母親心意,只好新增著吃了一些。
母親收拾碗筷去了,本想跟父親說會話,可張了幾次嘴,卻發現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只好跟父親乾坐了一會,從趙學東拿來的禮品中,拿出一條玉溪,拆開了給了父親讓一根,還是感覺有些彆扭。父親就抬頭看了原小生一眼,在那裡愣了半天,接住了。或許是覺得不知覺中兒子已經長大了吧。原小生又給父親點著,卻被父親拒絕了,伸手掏出自己的打火機,給原小生示意了一下,自己點上了。
原小生好像忽然想起一樣,道:“爸,我們下盤棋吧。你看看我的棋藝有沒有長進。”父親是象棋高手,在尉南街上也可以說是殺的所向披靡,戰績輝煌。不過父親卻從來不痴迷,只是沒事了跟別人玩玩。
原小生的棋藝卻非常一般,小時候父親也曾教過原小生,不過也只教了一個“象走田、馬走日、車炮走地一根線”也就完事了,剩下的就讓原小生自己揣摩,並沒有像教原小生功夫一樣,天天監督,下死命令。原小生下棋完全是個人研究的結果,只是偶爾父親點撥一二,也不是正兒八經地教。
一聽兒子說要下象棋,原振東抬頭眼睛就亮了一下,一言不發,將象棋袋子提進來,放在了桌在上。父子二人馬上開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倒把無話可說的尷尬給掩蓋了過去。
母親蘭新葉在廚房收拾完碗筷,進來見父子二人正在下象棋,也湊上去看了起來。由於外婆出自大家閨秀,母親從小受外婆影響,琴棋書畫也略通一二,順帶著給原小生支支招。不過父親原振東的棋路實在是殺的密不透風,十分鐘時間不到,原小生和母親一方也就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母親卻非要說父親耍賴,要求重新來過。
又殺了兩盤,父親讓了原小生和母親一個車,雙方才勉強殺了個平手。棋自然也就下的輕鬆了,母親問詢者,原小生就把在縣裡的工作情況給父母彙報了一下。父親一直沒有說什麼,到了最後才總結性地說了一句道:“不管幹什麼,都要實誠本分,學做好人。”
母親卻接了話茬反駁道:“我不同意你的說法。現在都什麼年月了,還總是抱著你那老觀念、老思想不放。你看看現在,吃虧的都是老實人。你想讓生子也跟你一樣,一輩子沒出息嗎。”
父親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也不跟母親爭辯,點了一根菸,拿出賬本開始結算一天的賬目去了。母親免不了問長問短地,將原小生這段時間的情況瞭解了一遍。最後話題又落在了原小生跟南素琴的身上,不誤擔心地問道:“你跟素琴打算什麼時候辦事呢?”辦事就是結婚的意思。
原小生就不知道該怎麼給母親說了,心裡壓根還沒有想過這檔子事兒,撓了撓頭,道:“也不急在這一時,過段時間再說吧。”就又想起,如果跟南素琴結了婚,跟南振海的關係就明朗了,王雲平的秘書肯定是沒辦法再幹下去了,今後在體制裡也只能依仗老丈人了,變成一個“變身官二代”,這是自己最不願意走的路子。這條路雖說一路坦蕩,卻也有著先天的侷限性,最容易培養人的惰性。
母親當然不高興了,以責備的口吻道:“你們也老大不小了,就是按照國家政策,你們這也算是晚婚了,怎麼能不急呢。再說了,你不急,人家南家能不急嗎。姑娘那麼大了還不嫁,放在誰身上能不著急。”
原小生就聽著母親的話裡好像有別的意思,就疑惑問道:“是不是南素琴她媽給你說什麼了?”
母親就沉默了一下道:“素琴媽倒沒有說什麼,就是前兩天打電話,說起來了,隨便說了兩句。不過我聽人家的意思,應該是想著儘快把你們的事情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