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他想也不想即刻抽回,“唰”的一聲,微微泛著血色的長劍又一次回到了銷中。
他想也不想,奪門而出。
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雲中秀總算舒了一口氣。她轉身小跑著追上了已經走到馬棚下的黑衣男子,當場將他攔下,沉聲道:“無論是否平安,你一定要給我報個訊息。”
蔣震飛身躍上馬,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一臉期待望著他的婦人,破天荒地,他竟然順從地點了點頭。
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婦人了,此時的她與他有著相同的目的,那就是讓公子萬事平安。
強而有力地長腿猛地一夾馬腹,捲起滿地塵埃,他揚長而去。。。。。。
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雲中秀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她這才發覺胸口疼得厲害。眉頭緊蹙,雲中秀手捂胸口,慢行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發覺,有一雙眼睛隱在角落裡暗暗觀察著她,更沒有發覺在她躺在榻上入眠後,一隻白鴿悄無聲息地從院子裡飛了出去。。。。。。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雲中秀終於開始急了起來。
按照蔣震的性子,他應該連夜就會趕回南祺,他也答應自己會給她司遠的訊息。可事實是,她等候了這麼多日,卻連個影兒都沒有等到。
從前雲中秀都是躲在自己的屋子裡,不是躺在榻上歇息,便是找些竹簡來看。她不敢讓自己閒下來,也不敢出去面對大夥。她怕,她怕他們會發覺自己的異常,她怕他們會在背地裡暗暗嘲笑自己。。。。。。
前兩日她都會吩咐夏荷,倘若有陌生人來,或者有信鴿降落,讓她及時通知自己。可夏荷始終說根本沒有見到過。
無可奈何地雲中秀再也等不下去,她搬了張矮凳坐在院子裡,儘管日頭是那麼高高地掛在天空,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可她仍然仰著脖子一眼不眨地盯著看。
碧藍的天空似是被水洗滌過了一般,連一片雲彩的影子都沒有。只有成群結隊的大雁時而排成“人”字形,時而排成“一”字型,從她的眼前自在飛過。
就這樣從清晨等到午後,又從午後等到黃昏,眼看著天際泛紅,日頭已經落了下去,雲中秀的心也開始漸漸地冷了。
“夫人,您都坐了一整日了,吃點東西吧。”
這是第幾次開口,夏荷自己也記不清了。可那青衫婦人卻似是傻了一般,根本不理會她們。與妹妹對視了一眼,夏荷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是剛要轉身離開,卻聽見一沙啞到幾不可聞的聲音,“扶我回房。”
心中一喜,夏荷連忙牽著妹妹轉過身,疾步奔到了雲中秀的身邊。兩人一左一右將雙腿已經麻到毫無知覺的雲中秀從矮凳上攙扶了起來,又一步一步似是嬰兒學步一般,將她送回了房間中。
“夫人,您一整日沒有進食了。這是奴婢剛剛熬的桂花蓮子粥,清熱解暑,您吃一點吧?”端著一個蘭花瓷碗,夏荷緩步靠近躺在榻上背對著她的婦人。
擺了擺手,雲中秀的聲音有氣無力,“放那兒,你們出去吧。”
“可是夫人您的身子。。。。。。”一直在一旁靜默無語的夏蘭,忍不住開口。可是剛一出聲便被姐姐打斷,她比了根食指在雙唇間,發出一聲輕微的“噓”。隨後對她搖搖頭,兩人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房間裡無比安靜,夕陽的餘暉從紙窗中透了進來,將整個房間染成了金黃色。暖暖的,生出了一種靜謐的安詳之感。
那躺在榻上的婦人,一動不動,似是死了一般。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說明她還活著。
原本是蜷著身子側躺著,等夏荷她們離開後,她又輕輕地轉過身來,繼續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對著視窗發呆。
瑩白如玉的面龐上,連一個點兒都沒有,似是去了皮的蛋清,光滑柔嫩。只是她太瘦了,小巧的巴掌臉上,下巴尖的幾乎刺人。一眼不眨的杏眸已經深深地凹陷了下去,顯得更圓更大,只是那裡麵灰濛濛的,似是永遠見不到陽光的綿雨天,讓人無故生出一種絕望之感。原本橘色的唇瓣有些發白,上面乾裂地起了一層皮,時而緊緊抿在一起,時而微張吐出一連串的輕嘆。
她好難過,好絕望,她想,她又信錯人了吧?否則又怎會連一個訊息都沒有收到?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蔣震厭惡她。
可她也知道有一句話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那樣的人,一定是一言九鼎的啊,既然答應下別人的事,就算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