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伯庭看時間已晚,拿出了手機,再三思索,還是翻出了顧爾清的號碼,他按下通話鍵,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好立馬結束通話。他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跟她說一聲,當然是以簡訊的形式,既不會顯得唐突,也避免了尷尬,修長的指尖在鍵盤上飛速滑過:今晚我不回來。
他看著資訊迅速傳送出去,心情開始變得緊張,再後來變成焦慮,最後變為惱怒。
他等了一整晚,都收不到她的回覆。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大家提建議啊。
☆、矛盾百出
聶伯庭第二天一早回到華莊園的時候,顧爾清已經陪安尚慧外出慢跑了。他的心情從昨晚開始就很鬱悶,自己憋在心中,又找不到發洩口。在廚房裡隨意吃了點早餐,就回到臥室,臥室裡乾淨整潔得彷彿昨晚顧爾清沒有住過一樣。他想,顧爾清這個女人太冷,就連她待過的地方也不會留下半點溫度。
無意間,他看到了躺在床頭櫃上的白色手機,鬼使神差地走過去,低身拿起放在手中仔細觀看,卻越看越煩躁。他拼命告訴自己,窺探別人手機這種行為與自己的為人毫不相符,他聶伯庭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但一想到他等了她一晚還是沒有收到回覆這件事他就愈發惱羞成怒。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顧爾清這樣,會這般無視他的存在。更可笑的是:他甚至麻痺自己收不到她回覆的原因是因為她沒有收到簡訊,或是自己手機出了故障,或是當時訊號不太好…
他屏住呼吸,有幾分心虛,以防自己改變主意,迅速地滑開鎖屏,點開簡訊。然而,她的發件箱裡空空如也。他又不死心地點開了收件箱,顯示的卻是一串自己最為熟悉的號碼。他的胸口不知是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很疼。
原來,她收到了那條簡訊。
原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連通訊錄裡都不會署上名的陌生人。
他其實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他竟然忍不住又開始期盼…
就在這一秒,聶伯庭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中了毒,中了那個名叫顧爾清女人的毒,並且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地喝下這種慢性毒藥,由它長在自己的身體裡,容忍它一點一點地腐蝕自己的神經,然後隨時等待它不定期的發作。
他自嘲地笑了笑,悻悻把手機放回原位,然後開門下樓。
在客廳裡看了好一會兒報,顧爾清和安尚慧才有說有笑地回來。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快步走到她前面,一點也沒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莽撞。
她臉上的笑容不大,一直是那種淡雅安然的樣子。
“昨晚為什麼不回我簡訊?”他開門見山,語氣生冷僵硬。
還沒等顧爾清開口,安尚慧就拉下臉,“臭小子,我還想問你昨晚去哪裡鬼混了?”
聶伯庭黑著臉,不難煩地說:“媽,我有事。”
“什麼事?”
“我有一個朋友出事了。”
“那至於不回家過夜嗎?”
聶伯庭微微嘆了口氣,打算先安撫好母上大人的情緒,態度軟了下來,敷衍地笑道:“我有分寸的,你別擔心了。”
“最好是這樣。”安尚慧見他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顧爾清半寸,會了意找了個藉口脫身,
“我去洗手去。”
聶伯庭見安尚慧走遠,這才清了清嗓音,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爾清運動後微微發紅的臉,又問:
“你收到了我的簡訊不是嗎?”
顧爾清其實不想與他多談,但無奈於他人高馬大地擋去了自己的去路,只好微微頷首。
他見了她冷冷清清的表情更是窩火,握緊了拳頭,硬著頭皮再問了一遍:“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回?”
“因為沒有必要。”她迎上他的黑眸,面無表情地說。
“什麼?”他不敢確信自己的耳朵,她這副冷靜從容的樣子,彷彿她只是一個若無其事的旁觀者,而他自己卻淪落成一個譁眾取寵的小丑。
“因為沒有必要。”她重複道。
“顧爾清,你…”
她卻不為他的憤怒動容分毫,一臉雲淡風輕,“聶伯庭,你擁有絕對的自由,所有我不會過問。同樣,我也是。”
他沒有回答,只是牢牢盯著她通透明淨的雙眼,眼裡的怒意更濃。他不明白,一個外表這麼淡然柔弱的女人,怎麼會擁有這麼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最後,他所有的憤怒與自嘲化作嘴角的一抹苦笑,他越過她,奪門而出。
這時,安尚慧洗完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