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等他點頭同意。
可是有一個懷疑依舊讓他如鯁在喉。
季遲現在跟他在一起真的像他所感覺到的那樣足夠輕鬆嗎?季遲真的能夠忘記過去那個越愛越負疚的邏輯嗎?
他和對方再一次在一起之後,對方會不會像之前一樣,重新陷入之前的狀態無法自拔?
陳浮不能確定。
也許找任何一個心理醫生過來也不能夠百分之百的保證。
但是——
季遲這個時候還在努力說話。
他想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想說“我們是最適合的”,想說所有能夠讓他們在一起的話。
但是他沒能把那些話說出口。
盡最大努力去遺忘的東西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兩個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觸及。
那並不只是他的痛苦,也已經成為了陳浮的。
他無所謂自己的痛苦,只要能和對方在一起,什麼都沒有關係。
但他不想——不想看見,陳浮為此難受無力。
那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他所有不願意見到的事情,只和眼前的人有關。
季遲再次開口:
“我——我——”
他依舊沒能把想要說的話都說出口。
但他終於找出了自己能說的那一句話!
他沒有再試圖直接說什麼,而是問:“我們打個賭怎麼樣?”他按捺著心中的緊張,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儘量表現得像平常那樣得體自然,“如果贏了……那贏了的人就能要求輸了的人答應一件事情?”
他這時候看著陳浮,藍色的眼睛裡好像蘊藏著微微的光芒,是天上的群星倒映下來的,代表著世間最珍貴感情的色澤,這樣的色澤蕩在藍色的瞳孔中,如同蕩在春日最美的靜水中。
無端使人心生愛意。
陳浮知道季遲想說什麼。他一清二楚,因為他們的想法幾乎沒有區別。
心頭的重石的另一半被輕巧搬開了。
心臟好像許久許久沒有這樣健壯有力並且輕鬆自在地呼吸了。
那些關於季遲病情的顧慮當然還在。
但是在努力的從頭到尾都不是他一個人。
另一個人也在努力,也在同樣認真的想要解決一切。
而在自己還徘徊的時候,另外的人做出了決定。
對方認為現在正是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
陳浮的唇角帶上了微笑。他同樣能夠在期待與顧慮中做出一個選擇了。
“一個好主意。”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他抬起手錶看了一眼,“我們開一個晚上的車,各自選一條路,不準超速,不準超車,明天在b。a。fc學校前的那條最出名的街道見面怎麼樣?剛好那一條街風景還不錯。”
“當然。”季遲飛快介面,“沒有任何問題。”
他這時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激動,他握著陳浮的手將其牽到自己唇邊親了一口,在親吻對方手指的過程中,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陳浮臉上,他的眼中有著再也不能錯認的感情。
陳浮這時也反手握住季遲的手。他將其拉回自己這邊,同樣映下一吻。
他們親的位置都在無名指上。
那裡缺了一個小小的將兩個人的生命連同在一起的東西。
陳浮說:“那就這樣決定了。”
我們應該做一個賭約。
這是一個不管誰贏誰輸,都只有一種結果的賭約。
那是兩個人暫時無法說出口,卻一直在做的事情。
他們會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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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定下了這個賭約,各自開車從不同的路前往同一目的地。
第二天的時候,陳浮在上午八點的時候先到達了目的地。
這時候太陽剛剛出來,風從遠處吹來,使不遠處海的味道穿過建築,淌過街道。
那是空闊與波瀾的味道。
陳浮心情很好,他在這一條街上最出名的一家店等待另外一個人的來到。
這條街b。a。fc最出名的情侶街道,這家店是這條街上最出名的情侶店鋪。
他等在這裡,為即將兌現的賭約做一個註腳。
但季遲沒有出現。
八點沒有,八點半沒有,九點也沒有。
他始終沒有出現。
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