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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李四勤一聽,鬆了口氣,又笑道:“那姓崔地倒也是個漢子,沒把婦人拖進來攪事,白讓俺著急了半會。”頓了頓,疑惑道:“看著很是親近,難不成他們以前是相好?”

連大河閉緊嘴巴不出聲,連震雲轉頭看了李四勤一眼,“不管他們以前是什麼,他心軟不肯拉她下水,省了我們一個大麻煩。他不過是個河標千總,手段雖是狠辣,這些年咱們也沒輸給他。最多也就能壓住我們不販私鹽。陳大人卻是揚州知府,又兼了河道,河漕上的事兒他都能插手,能下絆子的地方太多,若是她攪進去了,才是讓人頭疼。”

李四勤連連點頭,“大哥說得對,她非要和我們對著幹,俺難道還能去把她宰了不成?俺也下不了這個手啊……”

連震雲慢慢:“姓崔的我們是不用擔心了,只是,十四阿哥已經出了……”——

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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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上傳章節 第十五章 府衙後宅的井中蛙

粟娘從漕連府裡回府衙,便受了些春寒。陳演招了堂的大夫為她診治,只說是將養身子,將她拘在家中,半步不讓她出府。

齊粟娘天天呆在家中養病,白日裡不過和比兒說說閒話。陳演排開了出外的公差,除去外出應酬,每日歇了衙便回後宅陪著她,說些外頭的趣事兒,但任上的公事卻是一字不提。齊粟娘如今有了丫頭小廝,深居在府衙後宅內院,再不能和當初一樣每日出門,和外頭的婆子閒話。陳演不說,外頭的事兒她也無從知曉。他既不開口,齊粟娘這內宅婦人也不能過問。

齊粟娘知曉陳演雖是體貼,卻愈發老成持重,當初縱著她上壩不過是替她閒極無聊時尋個樂子。她經了清河那些流言和康熙召見製圖人的意外,為了陳演的體面,為了免除被貴人們察覺的風險,已是將前世裡所專工程之學全然埋藏於心底,只有午夜夢迴之時,在陳演懷,看著黑暗的床帳頂,在腦海中靜靜回想。高郵鄉下寫了又燒,燒了又寫的那一點點回味與快樂都已然埋葬。

府衙後宅是陳演圍起來的安逸的井,齊粟娘便是井中安安分分的蛙。每日抬頭看到的,只有陳演這一片天。

這般過了大半月有餘,齊粟娘身子已是大好,陳演卻仍是拘著她在家養身子,直到四月末,齊粟娘實是在後宅呆得悶極,才放了她出門。

“十四阿哥賞下的?”蓮香看著廳上地一托盤地兩件油光水滑的銀狐皮料子,忍不住笑道:“我記得當初夫人說過,十四阿哥給夫人添妝就是兩大抬直毛料子罷?夫人身上那件銀狐祅兒便是鹽商巨室裡也是難有比得上的。”

齊粟娘喝了一口慄絲泡,笑道:“正是這句話呢,你們家不也被賞了麼?我聽說你們家賞的是貂鼠皮,想著你誇過我那銀狐皮祅兒,就拿了兩張過來了。一件你留著製衣,一件拿去給海靜制一身祅子、帽子、圍脖吧。”、

蓮香原是歡,聽得海靜的乳名兒也不一嘆,轉頭看半葉,“爺還在那邊看孩兒?”

半葉還沒有說話,坐在一旁的桂姐兒冷笑道:“爺還能去哪?他不是說有孩子的房裡熱鬧?如今就在那房裡生了根了。可惜那孩子三災八病的,小心受不住這福氣。”

蓮與蕊兒都不說話,齊粟娘心中暗驚,小心問道:“我這一個多月身子不好,沒過來看你們,大當家如今單寵那一房了?”

蕊兒強笑道:“梗枝姨奶奶身子不好。孩子也易病。爺多是要去看一看才放心地。”

桂姐兒磕著瓜子。吐了幾片皮。“蕊姐。你這話說得不痛不癢。自打她生了兒子。爺進了我們房裡幾回?她日日在床上躺著。也不能侍候爺。用孩子盤住爺不放。叫我們守活寡。我就不信天下有這個理了?!”轉頭看向蓮香。“蓮姨奶奶。不是奴婢當面贊你。你當初為大地時候。什麼時候這樣過?便是爺不往我們房裡去。你也勸著他去。可她呢?爺要過來你房裡。她就半夜裡把孩子掐哭了。非把爺叫回去不可!”狠狠啐了一口。“她也不虧心!這孩子每日不安寧地。誰說不是她這親孃害地!”

蓮香搖搖頭。“桂姐兒。罷了。她也不容易。聽說她哥哥正想爭儀徵港地壇主。多少也是要她下些力氣地。下面多少人在看風頭呢。”

桂姐兒反倒笑了起來。“他們家做了國舅爺。就暈了頭想昇天了!佔了瓜洲還不夠。還要佔儀徵。也不看看儀徵港現在是誰守著。黃二可是二爺地心腹。爺地性子。就算是委屈了海靜。也不會委屈二爺。更何況還是這幾個歪門國舅。奴婢倒要看看。他們家能跳多高。”

蓮香方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