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間嗎?”
趙婉畫點頭道:“此前因為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帶著浮生公子進宮,所以想要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便讓人帶我進去了,不過之後又說不需要了。”
“只是現在又有用處了。”陳阿嬌補了一句。
陳阿嬌很累,“你現在回來也好,李妍現在惡病纏身,你回來也可以幫我。”
王太后的勢力已經開始逐漸起來,田汀�吞鍤ふ廡┤撕芸煬突崞鵠矗�蠱撓行┘�幟亍�
趙婉畫聽她說得平靜,卻有些於心不忍,“夫人,婉畫想,陛下本來沒有打算這樣就讓我來當這個鉤弋夫人的,一定是中間發生什麼事情了。陛下曾對我說,我是您的心腹,她一定很高興看到我帶著浮生回來,還說就算是朝臣們的壓力再大,他也會讓浮生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太子的——”
“不必再多言了。”
陳阿嬌顯得格外冷淡,只是注視著小浮生的眼神卻格外溫柔,她彎著唇角,“已經成為定局。”
趙婉畫頹然坐倒,脊背有些彎曲,她弓著身子,卻忽然想到一件事:“夫人,婉畫想起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之間哪裡還需要計較那麼多,說吧。”陳阿嬌淡淡抬眼,看著趙婉畫,卻覺得趙婉畫已經改變了太多,早先的沉默與成熟,與現在這種傷痛之後的成長,其實截然不同。
“那減宣,曾在陛下面前狀告張湯,對張湯頗有不滿,曾在與婉畫交談的時候問一些張大人的事情。”趙婉畫是覺得這樣的情況不尋常,那一天在劉徹從宅院出去的時候,減宣便因為在背後說張湯而遭到了劉徹的呵斥,趙婉畫便將這一幕記了下來,此時說與了陳阿嬌。
陳阿嬌點頭,卻沉吟起來,張湯樹敵不少,以後到底是什麼結局……還真是……
不過,必定不是什麼好結局就是了。
她忽然覺得一陣陣地悲涼,別人都是會離開的,最後留在她身邊的到底又是什麼呢?
低頭,看著浮生,浮生湊上來親暱地蹭著她的臉,像是懂得她在想什麼一般。
最後陳阿嬌的問題是:“知不知道當初那些死士,從何處而來?”
“是平陽公主府出來的。”這一點,趙婉畫倒是極為清楚,她肯隱忍那麼久,並且答應劉徹進宮來,便都是因為劉徹答應了她,要將害了齊鑑的兇手找出來,所以趙婉畫知道這個訊息,她閉上眼,止住了自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的顫抖。
陳阿嬌卻笑出聲來,“很好。”
殿外劉徹緩緩轉過身,卻只有一句話印在腦海之中,衛子夫問她,你有愛過他一點點嗎?
而她說,不愛又怎樣……
原來她根本不曾愛過自己,也不曾動心,他總以為自己能夠捂熱這一塊石頭,卻不想,最後讓這塊石頭冰寒了自己的心。
求而不得,痛苦欲狂。
很想找個人,喝酒到天明,只是他還有許許多多的政務要處理。
旁邊有個宮人請示道:“陛下,鉤弋夫人住在哪裡……這……”
“她愛住哪裡便住在哪裡吧,不必管她。”
劉徹丟下一句話,聽著殿內又起來了的歡聲笑語,本來已經離開,卻又回頭看了這麼一眼,相隔咫尺,其實天涯。
她既然從來沒有愛過自己,他為何還要苦苦相逼呢?都是他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罷了。
“衛青還朝了吧?”
“是,衛將軍現在已經到了平陽公主府。”
劉徹點了點頭,終究還是離開了,一個人,走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後面跟著的,是隨從,從來不是同伴。走到哪裡,別人的頭都要低下來,這天地,這長安,這未央宮,似乎從來只有自己。
平陽公主府,平陽公主此刻看著那叫做衛婠的女子,手指握緊,寒聲道:“她是誰?”
☆、第八十五章 大轉折
館陶公主聽說了宮裡多了個鉤弋夫人,還多了個叫做劉弗陵的小子,內心憤怒到了極點,二話不說就殺進宮裡,劉徹正在宣明殿中,她闖進去便問道:“劉徹你怎地如此負心薄倖?那個新來的鉤弋夫人和劉弗陵是怎麼回事?!”
劉徹放下手中的兵書,這個時候,一般是他不處理政事的時候,衛青還朝,對匈奴作戰不利,不過緊接著也要進行犒賞的大宴,他還想著要怎麼辦呢,現在劉嫖倒是闖進來了。
“長公主都不問問弗陵是誰的嗎?”
他口氣淡淡的,有些不想理會的模樣。
館陶公主立刻就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