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也好不到哪兒去。
“陛下這好大的手筆,若是能盡復元蒙舊土,那我大明……”王翱不由得噴了幾口粗氣,可是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抬眼望向那石亨言道:“大將軍,陛下有此雄心壯志,實在是令我等臣下欽佩,然想要達成夙願,可不是輕而易舉的,更何況,昔日太祖、太宗皇帝,皆已許了朝鮮,若是陛下這麼做,會不會……”
“會不會被朝臣攻訐,會不會被天下諸藩輕看?”石亨端起了那盞茶水飲了一口,潤了潤自己那從晨間至此時未盡滴水的喉嚨,這才沉聲言道:“所以,陛下要咱們,拿出一個周密的計劃,更需要一個能夠拿到檯面上的理由和藉口出來。”
“藉口和理由?”曹義不由得一呆。去攻城略地,殺人放火,還有弄啥藉口和理由。
“不錯,若不如此,且不說諸藩會如何看我大明,就算是陛下,也會受那諸多臣工責難。”王翱咬了咬牙根,自己雖然是文官出身,可是這些歲月,皆是在這邊鎮渡過,雖然仍舊懂得四書五經仁義禮智,可更明白,在這樣的地方,誰的拳頭硬,誰才是老大這樣的真理。
更何況,王翱經歷過那太宗年間,見識過太宗是怎麼收拾那些異族藩國的,所以,朱祁鎮這麼做,或許在那些年輕一輩的官員眼中,是妄動刀兵,有毀我大明宗主之形象,可是但凡是上了年紀,經歷過永樂朝的那些老臣們,卻比他們更清楚,這才是一個帝國的生存之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一萬五千兵,以一可擋十
王翱一面說著,一面將那份聖旨遞給了那曹義,示意他再仔細看看,曹義總算是品砸出了味道,不由得咋舌道:“陛下的意思是,讓咱們拿這建州女真為引子,然後不單要將那些已經不聽我大明號令的遼東諸胡盡納於遼東治下,還有取那元蒙舊域……乖乖,陛下這可真是夠雄心壯志的。”
聽到了曹義這句真心實意的讚歎,石亨臉上露出了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目光掃過眼前二人。“陛下要下的是一盤大棋,以天下為盤,而遼東,只是第一枚落子罷了。”
“陛下有言,遼東邊鎮,十年之內,將會一分為三,或者一分為四。”石亨深吸了一口氣,迎著二人驚訝的目光續道:“這裡,將會變成大明的三到四個省份,而不再是邊鎮。”
聽到了石亨之言,看著他那張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沉肅臉龐,王翱與曹義皆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不由得再變,這等言語,若是放在那瓦剌未滅之前,說不定他們定會大笑出聲,認為這絕對是痴人說夢之語。只當是朱祁鎮這個天子發了神經當眾放屁。
可是現如今,他們卻不再,也不會這麼想,因為,能夠讓那被大明帝國視之為勁敵,把大明帝國上上下下都折騰得雞犬不寧的那瓦剌都被已經下了臺,只能在宣府一個邊鎮待著養老的朱祁鎮硬是隻用了兩年不到的時間,上下其手,將原本愈發強盛的瓦剌給弄得瞬間崩塌瓦解。
就憑這樣的手段,足以證明,朱祁鎮的的確確是一位很有能力的上位者。若真如此,當今天子的胸懷之廣,野心之大,怕是太宗皇帝復生,剛剛從棺材裡邊爬了出來,聽到見到這一切,說不定只會立馬再次含笑九泉,作那被長江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
“怪不得陛下會讓大將軍前來遼東坐鎮。”王翱點了點頭。“這還真是好好謀劃一番,對了,大將軍來得正好,我遼東鎮如今恰好有一件大事,我等正自苦思無計。不想陛下正要拿那建州女真為引,而謀遼東全域性。那此事,還請大將軍詳察。”
王翱把那封建州三衛遞來的請援信遞給了那石享,等其看完之後,又將這些日子遼東鎮的動靜,還有他與曹義接到了這份請援信之後所產生的懷疑,盡數述之予石亨知曉。
石亨一面打量著那份請援信,側耳仔細聽著那王翱的分析,良久揚起了眉頭:“石某也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以建州女真三衛之力,真要到了這個地步,何必捨近求遠,徑直飛報瀋陽中衛和撫順所知曉,他們也自會報於二位大人。建州女真何必捨近求遠,來尋二位?”
簡單,直接,明瞭,僅僅一句話,便讓那王翱及曹義大腦霍然貫通,曹義憤憤地一拍大腿。“對啊,他們何必捨近求遠?看樣子,那群狼崽子分明就是已經想好了怎麼算計曹某。”
看到了那曹義一臉殺意,石亨放下了那份請援信,淡淡地搖了搖頭:“不過,事情並沒有發生,我們也無憑無據,說他建州女真有害我大明之意。”
“可咱們也不能這麼輕易的放了他們,不然,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曹義陰梟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