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訊息!
何則林傳回來一個不算訊息的訊息,醫院的監控系統真的是壞掉了,存影片的伺服器因為有病毒被重新格式化,然後才裝了回去。
就在我急得像無頭蒼蠅一樣,不知如何是好時,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是個陰柔的男聲,他問:“林樂怡小姐嗎?”
“我是林樂怡,您是哪位?”我問。
“您有東西落在我們店裡了,是需要我們給您送過去,還是您過來取?”他在那頭問。
“什麼東西?”我眼皮一跳,直接想到了劉天。
“我不知道是該稱它日記本好,還是稱它記事本好。好像是您隨手寫的一些小東西,什麼內容都有有,不好判定。”他在那邊淡淡地說著。
我卻一下子被他的話炸得定在原地,半天沒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就像是平生第一次吃芥末,一不小心吃了滿滿一口,然後七竅全部開啟,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天外飛著。這一次,只比吃滿口芥末少了一條——眼淚鼻涕橫流。
“你是誰?你們是哪家店?”我故作冷靜地問。
我的記事本兩個多月以前丟了,我早就放棄找回它的希望以後,竟突然有人打電話告訴我說,他撿到了。
“我叫沈末,末日的末,我的店叫無名居,在後海的一線天衚衕甲八號。”他在那邊輕輕笑著說,“您是要親自過來,還要我給您送過去?”
無名居?我聽著有耳熟,略微一想就想到了。無名居不就是兩個多月前,何連成為了向我道歉,帶著全家去聚餐的那家不預約不能進去吃飯隱形餐館嗎?
那一段時間很忙亂,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用了三年多的記事本突然不見了,找遍了家裡和公司都沒找到,直覺得一定是丟了,沒想到竟然丟到了那裡。
細想一下,好像是在那間包廂裡,我曾經從包裡拿過溼巾給寬寬擦手,難道是那個時候不小心掉出來的?
“我過去取,您今天在店裡嗎?”我想到這裡,忙問。
“呵呵。”他輕笑了一聲說,“我在,我全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您要過來取嗎?”
“對。”我這個回答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的記事本上什麼內容都有,一向隨身帶著,從來沒想到它會丟。上面記的某些東西,何連成都不知道。如今,我最的東西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裡,而且落在他手上兩個多月,我不相信他會不看。
如果拿到這個記事本,我一定第一時間就把它毀了。
它是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寶寶生活時,一個人懷孕何連成失憶時,我的精神支柱。有什麼不開心的,想說的我都寫進去。因為那個時候,我沒有傾訴物件,我沒有發洩渠道,我只能把滿心的疼和不忍,怒和不甘寫進去。
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需要傾訴,否則會自己把自己逼瘋掉。我找不到可供傾訴的活人,就只能用筆寫下自己心裡最隱秘的東西。
“一會兒見。”他在那邊輕巧地掛了電話。
我拎起辦公桌上的包,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晚去,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等一下你幫我去幼兒園接一下孩子,好嗎?這是接送卡!”
許晚雲把卡接到手裡說:“你放心林姐,兩個小寶兒我見過。可是接到哪兒去?”
“接回公司,你在這兒陪他們等我回來。”我說著已經走出了辦公室,在去無名居的路上給幼兒園的老師打了個電話,說有一個叫許晚雲的小姑娘去孩子,老師在那邊應下,我鬆了一口氣。
一路上都在想,見到那個叫沈末的男人,要說些什麼,怎麼把本子要回來。
093見面禮(為素顏最傾城打賞鑽石加更)
今天是週末,何連成約了一個從美國回來的朋友吃飯。我們說好的,我去幼兒園接小寶兒,這個叫沈末的一個電話,我不得不改變了計劃。
計程車司機甚至沒聽說過這間餐館,我也只來過一次,靠著僅有的記憶,我坐在副駕駛上給他指著路。
上一次來的時候沒覺得拐過這麼多彎,這一次拐了十道八道彎兒以後,還是沒找到那家餐館。
司機老大不願意地說:“姑娘,你別逗我玩好吧。我只聽說過王府井大街有一家無名居,那個是毛家菜,據說是給咱們那個爺爺做過飯的廚師的後代開的,招牌菜是紅燒肉。這一塊兒根本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家餐館,我天天在這一帶跑,都沒……”
“到了。”我不管他都在一旁說什麼,眼睛盯著兩旁的院子找著依稀熟悉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