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下說:“做好準備,下一個就是你了。”
“你緊張什麼,不就是上去領個……”我話沒說完,被新上臺的頒獎嘉賓驚住了,怎麼會是他?!
給第一名和第二名頒獎的人竟然是楚毅,擦,他到底贊助了多少錢給主辦方?
何連成本來很輕閒隨意地坐在我身邊,看到臺上的楚毅時眼睛一眯,坐直了身體,問我:“怎麼是他?”
“我也不知道,這太突然了。”我搖著頭。
曹野看到楚毅在臺上,也有點小吃驚,最後眼看念出我的名字了,拍拍我的肩膀說:“只管上去,領個獎合個影而已,你心虛個屁。”
何連成的表情有點不情願,但在主持人念出我名字以後,還是輕輕推了我一下說:“上去吧,大庭廣眾的,他還能耍什麼花招。”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就是從前夫手裡接過獎盃嗎?有什麼可怕的,前一段時間不還一起吃過飯嗎!
帶著公式化的笑我走到臺上,站在主持人指定的位置接過楚毅手裡的獎盃,主持人又一通光鮮耀眼的串場詞罩到我頭上,我都沒聽進去,看著臺下的眾人,笑得有點僵硬。
楚毅倒是一副早就知道我會上來的樣子,沒什麼吃驚的,在我接過獎盃以後,他很自然的來到我身旁,把手搭到我腰上。我都能感覺到何連成刀子一樣的目神,可這個時候我不管做多麼不經意的動作都會被敏感的記者放大,所以只能帶著笑假裝不知。
我的不自然引起楚毅的注意,他距離我很近,帶著得體的笑面向眾人,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沒想到我們離婚後的第一次擁抱在這種場合啊。”
我眉眼不動,低聲惡狠狠地說:“若是早知道你來,我不會參加這場頒獎儀式。”
“如果我說我是在知道你獲獎以後,才同意來當頒獎嘉賓,你會怎麼想?有沒有感動?”他低聲說著,臉上的笑維持著毫不破功。
閃光燈不停在眼前閃爍著,我覺得眼都快看不到東西了。
他摟在我腰間的手很緊,我用力掙了一下沒掙脫,主持人在一旁笑著說:“今天是一個浪漫的日子,大家請看大螢幕。”
我覺得要出事兒了,照著剛才的流程,合影以後我應該和嘉賓握手,然後抱著獎盃下臺,這突然出來的與場景不合的臺詞是要搞什麼鬼?!
大螢幕在我身後,我沒轉身之前只能看到何連成鐵青的臉,曹野也一臉的不可思議。何連成從座位上猛地站了起來,曹野伸手抱住他,把他按到座位上。
身後傳來的音樂熟悉異常,是婚禮進行曲。
我推開楚毅,迅速轉身看到大螢幕上正在播放的是一場婚禮,穿著白色婚紗的新娘抱著粉色的捧花正笑盈盈地看過來……鏡頭裡那個滿臉幸福,滿眼憧憬,眉目間都是稚氣的女孩是我——七年前的我!
隔著無數的時光,我和過去的我遙遙相望。
楚毅忽然單膝跪地,舉起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把裡面閃亮的鑽戒舉到我面前,拿著話筒說:“我們復婚吧,我後悔曾經失去過你。”
我不及思索把獎盃摔到了地上,痛恨的話破口而出:“你有病!”
說完我轉身往臺下跑去,何連成已經站起來往外走了,我追上去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說:“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和他根本沒有過多的聯絡。”
他艱難止住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大螢幕,用澀澀的聲音說:“我知道,我只是沒勇氣看那時的你笑魘如花。”
大螢幕裡放的是我與楚毅結婚時的現場錄影,我們當年刻了很多盤送給來參加婚禮的親戚朋友。離婚以後,我把這件事完全忘記了,沒想到他竟然手裡還有這些資料,而且儲存清晰完整。
在這個時候,他把這個拿出來,就是為了刺激何連成吧?他會真心復婚?他和程麗娜怎麼樣了?怎麼最近沒有聽說過程麗娜的訊息?
他又怎麼會看不到坐在我身邊的人是何連成,他刻意安排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我不相信他想重歸於好,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不可能。
離過婚的夫妻就像是一對貪心的人要挖寶藏,卻挖出了一副骷髏,兩人迅速把土填上,在上面種上樹。樹開了花兒結了果,我們看著花兒吃著果,想著的卻是樹下的骷髏。怎麼可能會重歸於好!
世上永遠沒有破鏡重圓這種可能,破就是破了,努力拼到一起也是會留下一道把人照得面目全非的裂痕。
105局中有局
有追光燈打到我與何連成身上,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