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城哥哥”?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沈雁初連忙搓了搓胳膊,搖頭否決。她又不是安安。再說,這個稱呼也太肉麻了一些,她喊不出口。沈雁初皺著眉頭坐在床上,兀自糾結了幾分鐘。“阿城,我換好衣服了。”最終,她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出聲喊道。或許是有些不自在,喊前面兩個字的時候,她刻意壓低了一些聲音。好吧,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稱呼,好像也有那麼一絲絲的肉麻。路城的聽力向來靈敏,自然沒有錯過她那一聲“阿城”。他站在門外,神情有一瞬間的怔忡。緊接著,耳根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一絲潮紅。就連之前平穩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失去了原本的節奏,漸漸加快。路城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躁動壓下,這才開門進去。路城把沈雁初抱去宿舍。路上被不少消防兵看到。“路隊這是怎麼了?大白天的把一個女人抱進宿舍。有沒有考慮過我們這群單身漢的感受?”“路隊在這之前,不也單了二十多年了嗎?這不好容易想開了,找了一個女朋友,咱們應該替他高興啊。你就別跟著瞎起鬨了。”“哎哎……你們兩個可別瞎說。沒準兒人姑娘受傷了,咱們路隊做了一回好人好事,這才把她帶回宿舍的。還女朋友呢,啥都不知道,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什麼叫我瞎說啊?你剛剛沒看到路隊那一臉風騷……呸呸!滿面春風的樣子。你見他對哪個姑娘這麼溫柔過啊。”王兆平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名消防兵躲在犄角旮旯裡,你一言我一語地唇槍舌劍。“我說你們幾個不去訓練,貓在這裡幹什麼呢?”幾人看到王兆平,連忙併排站好,神色有些緊張。“愣著幹嘛?還不快去訓練。”聞聲,幾名消防員趕緊跑開。“等等。”王兆平想起剛才隱約聽到的,出聲喊住他們。“你們剛才說路隊怎麼了?”幾名消防兵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話。磨磨嘰嘰,跟個大姑娘似的。”王兆平忍不住出聲催促。其中一名消防兵張了張嘴吧,小聲回答。“剛才……我們看到路隊抱著一個……姑娘進了宿舍樓。”沈雁初坐在宿舍床上,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個衣架。整個房間看上去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冷清。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的位置。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豆腐塊一般。路城同樣不動聲色地掃了自己的房間一眼,見沒有什麼不得當的地方,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自己住的地方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雖然這種念頭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要是困了,就在床上睡一覺。”“嗯。”“我就在旁邊的綜合樓,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路城輕聲叮囑著。沈雁初輕輕頷首。路城走後,沈雁初在床上躺下。床單似乎剛洗過,散發著洗衣液的味道。淡淡的,帶著一絲芳香。路城剛走出宿舍,就見王兆平站在門口,臉色有些晦澀不明。他把門輕輕帶上,隨口問了句。“有事兒?”王兆平朝房門努了努嘴。“那裡面誰啊?”路城笑了一聲,沒有回答,抬腳朝樓梯走去。王兆平看了緊閉著的房門一眼,追上路城。“我聽說你帶回來一個姑娘。”他側首打量著路城,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嗯。”路城一邊下樓梯,一邊隨口應了一聲。王兆平聞言,神色微微一變。“路隊,這裡可是消防隊,你又是咱們中隊的隊長,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的,你帶著頭兒地白日宣淫,是不是不太好啊?”路城身形一頓,扭頭看向對方,眉心微微皺起。“胡說什麼呢?”王兆平見把他惹毛了,態度放軟了一些。“行,我不胡說。那你跟我說說,你宿舍裡那女的是誰啊?”路城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是小初,我妹妹。”王兆平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抬手拍了自己腦門兒一下,訕訕笑道。“瞧我,倒把這茬兒給忘了。”路城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王兆平快步跟上去,用胳膊肘碰了碰路城。“那啥……咱家妹子的傷不礙事吧?”當時路城離開後,他把剩下的直播看完了。他當時還以為沈雁初會放棄接下來的演出,沒想到她卻咬牙堅持下來。在她表演結束的那一刻,攝像機鏡頭給她膝蓋上的傷口拍了一個特寫。說實話,看著她膝蓋上那條被鮮血染紅的絲帶,連他這個整天在火場裡摸爬滾打的大老爺們兒都覺得不忍直視。“已經處理過了,沒什麼大問題。”王兆平舒出一口氣。“那就好。”“對了,你跟咱家妹子快成名人了。”王兆平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開啟微部落格戶端。“你看。”螢幕上播放的是一個短影片,正是路城跟沈雁初合力將那個小姑娘救下來的畫面。路城隨意掃了一眼,沒有發表意見。他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並且結果也是最好的。至於其他的,就跟他沒有關係了。“不過,我沒想到咱家妹子看上去冷冷清清的,竟然還能說出這麼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