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胡亂想著,沒等時間過去多久,薩拉查就端著粥從廚房走了出來:“戈迪,可以了。”
“唔喔!”
戈德里克瞪眼,挺開心:“這麼快嗎?”
“你下來的時候,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薩拉查簡單地解釋,走到沙發邊坐下,把一個小瓶子遞到青年手裡:“藍莓醬,你自己看著加。”
“你直接幫我全倒進去吧。”戈德里克聳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口味。”
薩拉查不置可否:“我不喜歡看見太甜的東西。”
……
唔,這倒是。
戈德里克眼睛往上掃了掃,有點翻白眼的意思。薩拉查能容忍一碗藍莓醬簡直是天方夜譚。
把碗放到一邊,有點燙,可以等會再喝:“他走了?”
“嗯,應該回去了。”
斯萊特林往後一靠,整個背陷入柔軟的沙發:“我真希望他能學會哪怕一丁點審時度勢,永遠別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戈德里克中肯地評價,“鑑於我現在需要他。”
而且很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
“我知道。”另一人喃喃低語,“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容忍。”
戈德里克偏頭,心裡忽然有點高興。
愛人確實變了不少,這變化對他而言顯然是好的。
“那——”他想了想,試圖轉移話題,“你最近在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穩步進行中,不過我想,也許需要一點小小的手段。”
畢竟他們算是毫無根基。想要身份和地位,力量不成問題,只是需要時間。
“‘小小的’手段?”
薩拉查偏頭,看著身側的金髮青年:“就那些,”他輕描淡寫,“當然,比以前要簡單多了。”
……
戈德里克聽了這句話,搖搖頭。不予置評。
薩拉查見他搖頭,笑了一笑。
戈德里克向來不喜歡這些,只不過出於責任和需求,他會去周旋。
比起冷冰冰的談判,他還是更喜歡戈德里克像現在這樣倚在他身邊。他並不覺得甦醒在千年後有多麼令人快樂,雖然他凌駕於所有人,也能輕易將權力玩弄於鼓掌;但現在的魔法界太過弱小,甚至激不起他掌控的慾望。
唯一令他欣慰的,也許只有屹立千年的霍格沃茨。傳承總是令人欣慰。
當然,如果你有一個槽透了心的後裔……那還是另當別論。
思緒跑到這個後裔上,薩拉查的臉色就有點不好了。不過他並不常將心情顯於外在,所以他決定談論一下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好把思路岔開:“你還不喝嗎?粥要涼了。”
“喔。”戈德里克小小驚呼一聲,他忘了,“我現在就喝。”
本想避開黑髮男人的視線,對方卻已經把頭偏開。戈德里克聳肩,把玻璃瓶裡的藍莓醬全部倒進去,攪了攪,讓粥面呈現漩渦狀。紫紅,和青綠,相互纏繞,最後合為一體。
它不見得口味有多美好,但他喜歡這種交融的過程,這讓他回憶,並清醒。雖然很多時候回憶令他苦澀得顫抖,但如果缺失,終究有一塊不完滿。
是的,很多問題他想不通。單單是自己為何能在千年後甦醒,光這一塊,腦海中就空缺了一大片記憶。他只記得自己在硝煙瀰漫的霍格沃茨中倒下,在冰冷的血泊中緊握格蘭芬多寶劍,合上眼眸,迎接黑暗——他以直面死亡的姿態尋求解脫。因此當他甦醒,他不安。
不真實。
無論是此刻溫度已經有所冷卻的粥碗,還是瓷勺在粥裡攪拌出的顏色,都讓他迷茫。
沒有人為他答疑解惑。他也暫時沒有心力親自追查。直覺讓他拋卻回憶,或許那並不是什麼值得銘記的東西。但他想變得完整,想了解摯友與愛人共同隱藏的秘密,好奇驅使他探索,執著令他不願放棄。他渴望。
“戈迪?”
薩拉查出聲,看了看被攪勻的粥,它已經變成了一團褐色:“你還打算喝嗎?”他皺眉,“不想喝的話,我去幫你做點別的?”
戈德里克猛地回神,瞪著被自己攪成詭異顏色的糊狀物:“……不了。”兩三口喝了個乾淨,然後苦著臉舔舔嘴,“薩爾,你怎麼放鹽了?”
“不是我放的。”薩拉查拎過一條餐巾,幫他擦擦嘴角,“我以為你會喜歡放點鹽?”
“我是喜歡放鹽,不過我更喜歡拌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