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再顧忌,在他背上走來走去。
踩了一會兒,金穗出了一身薄汗,喘著氣躺在一側,搖手道:“不踩了,原以為很簡單,原來是個力氣活。”踩背嘛,不管多沒顧忌,她總會擔心把人給踩壞了,心神一刻不得放鬆。
姚長雍翻過身來,微闔的眼睜開,從昏昏欲睡到清醒花費了一秒鐘:“換我給娘子捏背吧。”
金穗困頓,迷迷糊糊地“嗯”了聲,不知姚長雍捏了多久,她幾乎要陷入沉睡時,銀屏在外叩門,喚了一聲“四爺,四奶奶”。
姚長雍搭了一條薄毯子蓋在金穗身上,撫了一下嫩白的小臉,沒叫醒她,獨自出去。
金穗被摸了下臉,還是有感覺的,微微睜開眼,發現姚長雍不見了,屋外有人說話。每到深夜,她的心情總是變得奇差,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每每一沾枕頭,夢裡的情景光怪陸離,而且全部是關於黃老爹的,那些童年的記憶,黃老爹被綁架的情景,一股腦朝夢裡湧來。
想到此,她心情越發不好,心口噗通噗通跳,披了衣裳起身,走到門口看見姚長雍和銀屏到了隔壁房間說話,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她正要叩門叫姚長雍,只聽銀屏低聲道:“四爺,伯京裡傳來訊息,太后在眾妃面前和陛下商量,叫四爺去為傅大掌櫃侍疾。這懿旨已在路上了。據宮裡那位所言,這是夏公公和傅臨冬為太后出的計策。而且……太后欲要四爺和傅家養女在伯京完婚……”
銀屏的聲音漸次低了下去。
金穗深深喘了口氣,差點被這個訊息打擊得站立不穩,過了皇帝那裡的明路,姚長雍這是非去伯京不可了。綏平帝,是惱姚家算計了傅池春麼?有了前次教訓,想必傅家在護衛這方面是潑水不進了。
姚家,果真不像外表那麼光鮮亮麗。
金穗恍惚一陣,也沒聽清姚長雍說什麼,不過姚長雍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這趟伯京之行是一定要走的。
金穗躺回床上,裝作熟睡。
姚長雍看見丟在一旁的毯子,微微訝異,旋即垂下眉眼,他本沒打算瞞著金穗的,金穗聽去了也好,否則他真無法開口。金穗才十四歲,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個打擊。
“穗孃兒,我會平安回來的。”姚長雍聲音低沉,頓了頓,不見金穗有反應,他接著道,“伯京裡有慕容王爺看顧,皇帝便是惱我們家,也不會遷怒到我身上,終歸是要看慕容王府的面子。太后那裡更不需要擔心,太后是個耳根子軟的,就是夏公公有些麻煩。”
金穗突然反身靠進他懷裡,聲音悶悶的:“長雍,我和你一起去伯京好麼?”
“不行!”姚長雍先是驚訝,然後矢口否決。
伯京現在形勢混亂,比龍潭虎穴也不差,他怎麼能忍受金穗去犯險。
金穗的肩膀開始顫抖,姚長雍慌了,一摸她的臉,發現她臉上果然滿是淚水,情不自禁地心疼道:“穗孃兒,我會很快回來的。至於傅家養女……我不會納她的,這種上不得檯面,只會肖想別人男人的貨色,我怎麼會放在眼裡?更何況,她是傅池春的養女,我對她只有恨意。穗孃兒,你相信我,不要為這個哭好麼?她根本不值得你流淚。”
這是金穗第一次為他流淚,異樣的感覺漲滿了心房,雖暗藏欣喜,更多的卻是心疼。
金穗的不幸是遇到他開始的,先是失去父母,然後丟了爺爺,最後他這個丈夫還要迫不得已去娶別人,且性命堪憂。便是為了金穗,他也要活著回來,不能讓金穗前半輩子孤苦,後半輩子守寡。
“我相信你,只是我心裡還是難受。太后……變了,那個傅臨冬和他養父一般心狠手辣,手段歹毒,我怕你……”金穗擦了擦淚水,她說好不哭的,但是碰到這種事,她要忍得下去,她就是聖人了。
姚長雍思及傅臨冬,眉頭一蹙,細細吻了吻眼下的溼淚,嚐到嘴裡有鹹鹹的味道,口中卻道:“傅臨冬這個人不簡單,但是細細想來,他並沒有對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且,他雖是傅池春的養子,在太后和皇帝眼中卻沒什麼地位。傅池春不見得多重視養子和養女,遑論太后了。若是他對我不利,直接解決了便是。也許,我還能從他嘴裡套出點什麼。”
“套出什麼?”金穗方才光顧著擔心姚長雍的安危,卻忘了,傅池春父子不是好人,姚長雍卻也不是慈悲心腸啊!思路一時有些跟不上。
“你忘了?北陽縣時,林氏陷害我,策劃之人便是傅臨冬,這件事的背後還看得到藏寶賭坊的影子。這說明,傅池春和藏寶賭坊是有聯絡的,否則的話,傅臨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