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了好多年,可結果呢?作為當事人的傅久鳴大少爺,居然完全把這茬事拋到了腦後,甚至忘記了有過謝小唯這一號人。
後來幾人把話說開,肖誠依舊惱怒不已,認為傅久鳴玩弄了謝小唯的感情。陶言依稀感覺,這裡一定還有其他誤會,可是傅久鳴沉默不語,不等他再追問什麼,肖誠就氣憤的奪門而出。
原來肖誠中途離開,是去尋找謝小唯了。
提到傅久鳴,謝小唯勉強有了精神。“傅少爺,我當然記得,他是我在學校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當年肖誠就跟傅少爺過不去,現在還是麼?”
陶言哭笑不得,只好點著他的額頭道:“現在還是啊,他倆整一個活冤家。”
環視一圈空蕩蕩的病房,陶言取出床頭的診斷病例。“我問過醫生,你這身體雖然沒有大礙,但是少不了得養幾天,我幫你跟酒店請假吧?”
“不,千萬別!”謝小唯趕緊坐起,動作太快牽扯出一連串暈眩。“班長,工作是我現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如果沒有大量的工作分散我的注意力,我自己都不知道還要怎麼繼續下去……”
“還是為了那個肖誠?”
謝小唯抿著嘴,不說話,陶言揉揉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了,工作那邊你還繼續,不過週末的時候一定要回來做個複查,不然身體再出問題,我這個做醫生的頭一個不饒你。”
仲易安最近有點頭大,自從表哥肖誠開了那勞什子訂婚宴,麻煩事就一個接著一個。先是老夫人和肖誠在大宅密談整整一天,緊接著陸家的人就不理不睬,照理說訂婚以後兩個家族應該有許多事要商討,可都被一一擱置下來,陷入如今古怪的僵持。
訂婚宴那晚,身為新郎的肖誠不告而別,直到第二天才出現。這失蹤的一整晚,沒有人知道他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當他回來時,肖家上空籠罩著風雨欲來的沉重與壓抑。
整整三天,仲易安好不容易從那團麻煩事裡抽身,回到他心心念唸的索斯特酒店。
音樂,美酒,再添點野食,仲易安理想的生活不過如此。
秋冬季節,索斯特新進了不少海產品,對美食敏感的人都有所察覺,這個冬天索斯特肯定要推出以海鮮主打的新菜色。
仲易安翻了翻冊子,特意吩咐助理,今天優先拿以海鮮為素材的野食來。
沒一會兒,一架餐車就推了進來,仲易安挑挑眉,“怎麼,做海鮮的學徒就這麼少?”
助理小宋趕緊解釋:“是這樣少爺,因為領隊那邊沒得到通知,所以學徒班還是按步就班的照原計劃學習,這一週他們的烹飪主題是‘蒸’,所以用到海鮮的作品實在不多。”
“海鮮才應該蒸啊,真是弄巧成拙了。”仲易安搖搖頭,走到餐車前自己挑選。
通常,烹飪海鮮之類肥美的生鮮素材,大多使用清蒸或者白灼,配少許醬汁蘸料,以保證原汁原味。可如果單單隻提一個做法“蒸”,卻很少有人能在第一時間聯想到海鮮素材,這才是仲易安感嘆的原因。
很快,仲易安從餐車上取出兩道料理,小宋勾頭一看,一盤是魚丸,一盤是魚卷,不過真正叫他驚訝的是,這兩道菜的素材居然不約而同選擇了比目魚。
“兩個人做的,是不是很有意思?”仲易安笑笑,開始品評。
左邊這道菜,是比利時蒸魚丸。魚丸雪白,看不出一絲魚皮的顏色,一顆顆丸子浸泡在長時間熬製的湯頭裡,加上水芹香菜提鮮,是道渾然天成的全魚宴。仲易安攪了攪原味的湯底,吃下一顆魚丸,丸子飽實而有嚼勁,在蒸的基礎上,還有反覆的過水加工。
仲易安點點頭,再來看右邊的菜,這道是比目魚蒸魚卷。
在魚的料理中,屬清蒸魚最簡單,而魚卷,又是簡單中的佼佼者。將一整條比目魚從中間刨開,片成又薄又修長的魚條,然後捲成漂亮別緻的玫瑰花造型。上鍋蒸後,魚肉的顏色越發白嫩,廚師別處心裁,澆汁的同時,又撒了一些紅色的魚籽做點綴,不僅使作品質量提升一個檔次,在視覺上也叫人怦然心動。
仲易安吃完一個魚卷,放下筷子,“單子呢?”
小宋一愣,趕緊把餐車上的單子取出。索斯特的學徒每完成一道料理,都要為自己的作品寫一張單子,羅列出這道菜的選材、做法、菜品的特點還有創作的原因,為了的是最大限度展現自己的料理。一旦有幸被選中,這道菜就會被公司重金買下,成為新一季的餐桌寵兒。
小宋知道,面前這兩道菜肯定都入仲易安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