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終究讓他們失望了,408六個女生,雖然平時交流的時候是四比二,但是仍然沒有當眾懟起來。祝捷她們沒有反擊,只是沉浸在訓練之中。新來的教官似乎顧忌著之前李教官的教訓,所以對女生大多有些疏遠,也不怎麼湊近,只是偶爾指點幾個動作。一個白天訓練過去,大家就都察覺到這一點了,新教官大部分時間都在後三排男生那邊轉悠,踢正步的時候,也是讓他們一個個動作分解,而且誰做不好,有時候還去拍一巴掌當教訓。但是對女生就沒有那麼仔細了,分解動作走得很快,很少調整。不少粗心大意的男生,都發現了,並且紛紛低聲抗議。“教官,你去看女生啊,那邊做得動作比我差多了,一點兒都不爭氣,別再來摧殘我們這些小嫩草了啊!”一個個哭爹喊孃的,直把人雞皮疙瘩都要喊出來了。“少囉嗦,休息結束,站軍姿二十分鐘!”新教官更加不苟言笑,聲音中氣十足,這麼一命令之後,雖說還有人嘴上抱怨,但是一個個都站了起來。隊伍裡恢復了沉默,每個人都抬頭挺胸收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偶爾教官會糾正兩個動作,或者讓人不要動。他們就在這炙熱的太陽光下,再次感受青春的熾烈,只不過這次透著焦躁。當天晚自習的時候,教室裡亂哄哄一團,祝捷在預習高一的課程,聽著猶如鴨子澡堂的噪音,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煩躁。她把書合上,直接走上了講臺。教室裡忽然安靜了一下,因為祝捷這個臨時負責人很負責,基本上訊息也多,每次學校要查衛生查宿舍,她都能提前通知大家,但是像現在這樣無緣無故上講臺的情況沒有,她一直把自己的身份拿捏得很到位,不會讓同學們反感。所以她猛然站上來,大家都有些發愣。祝捷看了他們一眼,直接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八個字。“一班一班,非常一般。”她寫完之後,立刻引來小聲的議論,甚至有噓聲。“之前換了新教官,我想大家都知道,小道訊息傳得滿天飛,現在我不想對那件事情說什麼,以後會見分曉。但是新教官在軍訓中,因此對女生敬而遠之,只管教男生,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大家都感覺到了。”她站在講臺上,態度正經地開口,直奔主題。底下一片寂靜之後,是小聲的附和。“我不知道大傢什麼感覺,總之我作為女生,一開始見教官不怎麼管我們,我很高興。因為我覺得很輕鬆,反正只要動作不差的離譜,就不會受到喝罵,或者調整,就看男生們被罵被教訓好了。”她的話音剛落,底下分為兩批。男生都是叫嚷,女生則在輕笑。“那大家覺得,只有男生整齊劃一,女生卻跟自由泳划水一樣的動作。到了軍訓匯演那天,我們一班的成績能怎麼樣?”祝捷反問。底下一片寂靜,沒人說話,顯然都被祝捷給問住了。“喏,就我黑板上這八個字吧,一班一班,非常一般。以後人家要笑話我們,這順口溜還真是朗朗上口啊!可以說非常丟臉了。”底下又是一片討論聲,緊接著又幾道聲音便比較響亮了。“那怎麼辦?新教官不敢管女生啊,他都不敢碰。”“是啊,我很想認真訓練,但是女生手腳位置都不一樣高,我不知道以誰為標準啊。”“誰告狀的啊,這理由太傻逼了,哪有糾正姿勢不身體接觸的啊?現在好了,人家教官以為我們班女生都得天花呢,傳染病啊?”“大清早亡了好嗎,身體觸碰咋不行了。”……講臺下面五十五個人,嗡嗡探討起來的時候,那真是控制不住。祝捷看著他們,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來。看,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即使小道訊息可以傳播,但是他們永遠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祝捷和魏娜心懷坦蕩,平時當著大家的面兒,跟教官互動都不太多,而且很正常,就算偶爾開玩笑也是逗大家樂一樂,放鬆一下心情,哪裡就能牽扯到那麼親密的關係了。所以找罪魁禍首的時候,當然就得責怪那個告狀的人了。原本學生對“小報告”這種“叛徒”型別的人,就心懷不滿,覺得他們之中出了個間諜,現在還鬧成這個局面,那是對班集體榮譽的一種打擊。“我知道大家很著急,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這是第一次年紀舉辦的比賽,也是我們1班第一次班集體活動,這要是拿個倒數,那真是不大好意思。別認為我們班情況還不錯,不可能倒數的。別班沒這麼多事兒,沒換過教官,大家練習得都很認真,我們班練得不好,說不定就是最差的,倒數第一也不是沒可能。”“哎,倒數第一啊,那不行,前三沒有那也不能後三名啊。丟人丟人。”“對啊,第一個班級名次啊,而且最近大家張口閉口都是軍訓,最後人家問訓了好幾天,拿第幾啊?這特麼就尷尬了,我能說辛苦七八天,我就拿個倒數第一?”“人家沒軍訓的來,那也能倒數第一啊。”……又是一片議論聲,實際上集體榮譽感,有時候是要靠營造的。人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