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裡距離甘泉宮百十里。等太皇太后的旨意到了。嘿嘿恐怕這小子的身子都涼透了。
呃……對了。雲侯再三叮囑這事兒要竇嬰頂名去辦,竇家治竇家這才是狗咬狗的大戲。想到這裡,劉徹輕咳了一下。底下嗡嗡的聲音頓時小了起來。
“犯事的大都是竇氏宗親。又有許多人有爵位在身。朕看,一般人是辦不下這件事情的。丞相,你貴為百官之首。又是第一個出言表示嚴懲兇徒的人,朕看就你來辦這件事情吧。無論是在朝還是在家,這也都是你分內該管的事情嘛。
傳旨,丞相竇嬰一力承辦這些案件。以後但有目無法紀著按詞律處置。退朝!”
劉徹絲毫沒有給竇嬰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將具體行刑的事情丟給了竇嬰。可憐的竇嬰還沒明白過來,劉徹已經走下丹樨轉身回宮去了。
看著劉徹遠去的背影,竇嬰頓時傻了眼。
“快快快,趕快趕往甘泉宮。”
長安城的北門忽然熱鬧了起來,各種朝臣蜂擁出城。早朝說發生的事情要第一時間通知太皇太后,目的各有不同。如莊青翟之流只不過是邀寵,竇嬰則是請示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而竇彭祖則是去求情的,希望保兒子一條命。
儘管他們的目的不同,可是在路上都拼命的催促自己的車伕快一點。只恨自己沒有長翅膀,不能飛到甘泉宮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最先出城的不是他們。而是劉徹,這位皇帝騎著御馬不乘御攆飛馬便向甘泉宮趕去。
這個時候爭取到太皇太后的支援很重要,他有信心爭取到這個支援。因為他有著冠冕堂皇的理由,維護法紀。
對於大漢的法紀,即便是權傾天下無冕之王的太皇太后也得在面子上維持。當然,他臨走的時候沒有忘記讓人去抓竇彭祖的小兒子。無論太皇太后怎麼說,這小子死定了。事後,自己可以輕鬆的推到竇嬰的頭上。就說是竇嬰下的令,這個傢伙也沒轍。
大夥都忙著出城,雲嘯卻進了城。
長時間不出現在長安市面上的雲侯,就好像冬眠過後的狗熊一樣進了長安城。這些天該忙活的都忙活了,可偏偏自己忘記了一件事。
他把高貴的竇太主館陶公主給忘記了,現在她閨女阿嬌縱橫六宮罕逢敵手。她這位太主自然也是水漲船高,不但是皇帝的姑媽兼丈母孃。更是皇后的親孃。
如此地位,雲嘯拉了誰也不應該拉了她。可雲嘯偏偏就忘記了,直到南宮出言提醒這才精心挑選了禮物來到了館陶公主的府上。
現在的館陶公主府可不比以往,門檻高得緊。不過雲嘯來了自然是門檻降低,沒別的管事想著從雲家多弄些那死貴死貴的葡萄酒。求誰自然也不如求雲家的家主來得實在,只要侍候的周到。要兩桶葡萄酒的批條還是不難的,雲侯一向是大方的人。
雲嘯距離館陶公主府還有半條街,大管事便調整好臉上的肌肉。準備給剛一下車的雲嘯以最熱情的親切的微笑。
“小的參見雲侯,已經叫人去回了。我們太主一會兒就有話出來,還請雲侯中廳飲茶。”話說得恭敬,禮儀也周到。沒用小條凳,大管事直接一揮手。便跑過來一名下人,趴在地上等著雲嘯踩著他的背下馬車。
人家給面子,自己自然也要兜著。雲嘯微微一笑,從容的踩著那傢伙的背下了馬車。
“賞他兩貫錢!”雲嘯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蒼鷹隨手掏出兩個銅錠子扔進了那人的懷裡。
館陶公主家的下人都瘋了,後悔剛才被踩是不是自己。自己一年的工錢也沒有兩貫錢,這小子被踩了一腳就有兩貫錢。老天爺啊,你真是不公平。
大管事一笑,弓著腰塌著背在前面引路。一路上還給雲嘯介紹這些年館陶公主府的改造成果。
“這是皇后娘娘出閣的時候建的,娘娘原先的繡樓不大氣。太主便吩咐建了這間,您再看那裡。那是咱們太主前年買下來的,現在養了一個歌舞板子就在裡面。侯爺有時間過啦聽聽曲兒,那裡面有幾個漂亮的丫頭著實可人疼。侯爺看上了,小的給侯爺您安排。”
雲嘯差點沒氣吐了,難道老子腦門上就寫著好色兩個字?
也難怪,公主都讓自己不明不白的搞家來了。千金買妾的事情更早已經是長安城妓館中的傳說。這傢伙還真有這麼看自己的理由。
館陶公主的中廳很明顯也翻修過了,四根廊柱換成了一人不可合包的巨木。上面刷著硃紅色的油漆,巨大的滴水簷支出一丈多遠。斗拱上的異獸活靈活現,好不氣派。
中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