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您,銀侍衛。”花霽說,下意識的看了看錶,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但他相信林芊芊一定還在固執的等他回去一起吃飯。想到這裡,花霽便站了起來,和御侍從寒暄了幾句,準備告辭了。
從花霽與御侍從告別到花霽離開,御侍從一直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彈。腿上的傷口還在作痛,而御侍從個人很忌諱讓皇上和花霽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自己負傷的事實,為了避免讓銀侍衛覺察端倪,御侍從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姿勢,自然而然的坐在沙發上,看上去儘管有些慵懶、有些閒散、有些貴氣,但卻看不出絲毫傷病在身。
“御大人,這些吃的,您現在想吃一些嗎?”送走花霽的銀侍衛,返回來看到那些蜜餞依然一口未動,不由得替御侍從有些心疼,便繼而道,“您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這些蜜餞都是開胃的,您多少吃一些也好。”
御侍從看著銀侍衛,輕輕一笑。
銀侍衛素來是十分關心自己的,今天他因為傷口疼,一反常態的食慾不振,已經引起了銀侍衛的注意。為了不讓銀侍衛繼續擔心進而發現自己受傷,御侍從只好決定多多少少吃一些。
“銀侍衛,現在只有你和我,就不必遵循宮廷規矩了。”御侍從說,想到銀侍衛也沒時間吃晚飯,便說,“你坐下來,多少也吃一些吧。”
“這……”銀侍衛有些遲疑,看著盤子裡那些嬌豔欲滴、色澤鮮亮的各類蜜餞果子,胃裡條件反射的翻江倒海。
“沒關係,不要這麼拘束。”御侍從說,拿起一枚胭脂紅色的小果子遞給了銀侍衛。
銀侍衛見狀,覺得自己再推託好像就有些不知好歹了,只好無奈的撓撓頭,憨厚一笑,接過那枚小果子,隨後坐到了御侍從對面的沙發上。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銀侍衛說,呵呵一笑,拿起小果子吃了起來。
御侍從對他微微笑了笑,垂下眼,心裡無奈的嘆息,看著那滿滿一盤蜜餞,卻沒有真正能勾起他食慾的。正當御侍從準備嘗一嘗薄片菠蘿的時候,忽而聽得對面發出一聲艱澀的嗚咽——他聞聲抬頭,卻見銀侍衛轟然到地。
“銀侍衛!”御侍從一聲驚呼,顧不得腿上有傷,猛地站了起來,繞過茶几,俯身跪在了銀侍衛身旁。
只見銀侍衛渾身抽搐不止,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翻起了白眼,嘴裡吐出了白沫,同時還夾雜著鮮血,看上去十分恐怖駭人,儼然是中毒的症狀。
御侍從立刻封住了銀侍衛的兩處穴道,避免毒素流入心脈。隨後他趕忙叫來了在外守護的其他侍從,看著那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銀侍衛送到御醫間後,御侍從沒有絲毫耽擱,立刻召集了御膳房的所有廚師。
“……總之,銀侍衛被送到了宮外的醫院搶救,御醫間的抗毒血清沒有多大效果——”此時,夜色正濃,已經快到午夜時分。剛剛搶救完銀侍衛的花霽,正一邊摘手套一邊對花少欽說。
花霽從御侍從那裡離開後,還沒出宮門,就傳來了銀侍衛中毒的訊息。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返回御醫間,忙碌到臨近午夜,直到略微將銀侍從的病情安撫並轉送醫院後,這才有空向花少欽講述這一切。
“不是傳說,御醫間特製的抗毒血清十分強悍麼,百毒可解——”花少欽問。
“那是謠言。”花霽淡漠的糾正了花少欽,“御醫間的抗毒血清的確很厲害,但並不是百毒可解,只能對付一些尋常毒藥。”
一陣沉默,花霽低下頭換自己的防護服,花少欽靜靜的坐在御醫間的椅子裡,看對面的小秋清洗用過的器械,另外幾個趕來加班的御醫也陸續走出來,默默無語的洗手。
屋子裡一時很靜,只有小秋開關消毒櫃的聲音和嘩嘩的流水聲。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換好衣服的花霽才又開口問花少欽。
“你那邊呢?有什麼情況?”
其他人還在默默做事,但似乎都豎著耳朵認真去聽。
“御大人找出了給銀侍衛拿蜜餞的那個小侍從,但那個小侍從大呼冤枉,而且明顯嚇得不清,要不是有侍衛押著,估計都站不起來了。”花少欽說到這裡,想起剛剛那個被嚇得渾身打顫的小侍從,心裡翻滾起一陣惻隱。他不由得無奈苦笑,沒想到自己現在竟然還會同情弱者,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對他人動惻隱之心的一天——是這個世界變得壞了,還是自己真的變好了?
“是因為心虛嗎?”花霽一邊問一邊朝門口走。
“也有人說是做賊心虛,但我覺得不大像。看他那樣子,完全是懵了,起先根本不知道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