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扮演“登徒子”角色的,不過是個才十四歲的少年,而自己,卻真不幸的淪為他的逗戲物件,所有捉弄也與男女之事無關,不過是少年的玩心而已。
思及此,她不禁笑出了聲,笑自己上演的俗不可耐的橋段,笑自己居然和個孩子較真起來,怒氣也霎時間雲散霧消。少年見她突然變了表情,略顯詫異,但仍含笑看著她,眼中的趣味卻愈濃。
“你到底要如何,願意奉陪你連城侯小侯爺玩鬧的人多得怕如過江之鯽,小侯爺何須這樣作弄奴婢?”她平下氣息說道。
楚玉沒有答她,只是拎著食盒一撩袍子席地坐下,完全沒有侯爺的矜持的隨性:“哎,本侯倒要看看你這傻丫頭又躲在這偷吃什麼好吃的?”
掀開食盒,看到裡面碟中的幾塊翠玉豆糕,他笑道:“好啊,你這傻丫頭原來在這享受這麼美味的糕點,倒是自在得很。”說話間,已經捻起一塊就嚼起來。
小茵吃驚的瞪大眼,這孩子真是含玉帶金出身的王公貴胄嗎?從小養尊處優的小侯爺居然如此的不拘小節的隨性,真是讓她難以置信!
“嗯,糕點不錯,比之本侯府上的廚子猶勝幾分,一定是出自大廚娘福嫂之手!”他篤定的說,已經吃完一塊又在拿起一塊。
他倒是對這府上熟悉,差點忘了他與檀紫衣相交頗深,常來走動,大概福嫂手藝他是嚐了不少,才如此的熟悉。
無視他灑脫不羈的吃相,小茵別開頭去,只盼他快快吃完,她好拿回食盒遠離這禍水魔星,若再讓人看見他與自己獨處,那真是要風波再起了!
“如此美味,如此美景,要再有壺酒就好了。”他在身後感慨。
小茵嘴角抽搐,忍不住轉身道:“酒?你才多大點就喝酒?小心長不高!”
“男兒何須以身高論功過?男兒立世修身何須憑身高?”他嗤笑道,話峰一轉,又滿是戲意的說:“本侯這喝酒的人可比你這不喝酒的人長得高呢,你確定自己不需要喝點酒長高點嗎?”
句句針對她,處處戲耍她,她幾欲被這小屁孩氣暈,鼓著腮幫忿道:“你要喝美酒吃佳餚,何不回席上去,那裡可是為你們這些王公貴族們擺設了吃不完的美酒佳餚呢,你堂堂連城侯何須貓坐在這吃我個丫頭的偷食,也不怕辱了自己身份!”
她的無禮衝撞,並沒有令他顏色不悅,反而笑容更盛,他半眯眼搖頭:“佳餚美酒香,歌舞絲竹美,只是那如狼似虎欲生吞活剝人的眼睛讓人消受不起啊。”
頓時明白他意之所指,先前園子裡此起彼伏的女子叫聲,十之###是交給了這突然光臨入席的禍水,怠了多少女子的芳心,誤了多少女子的愁腸,卻在這裡自哀感嘆,真是個禍害!禍害啊!小茵直翻白眼。
“是,知道侯爺的苦了,最難消受美人恩。”不無諷刺的拖聲道。
眼梢帶俏,眉凝春色,唇含幾多瑩瑩旎媚,霎時間魅惑人心的指數猛力飆升,看得小茵一時張大了嘴的楞在當場。
近乎妖惑的柔聲笑問:“傻丫頭,你憐惜本侯了嗎?”
言語含戲謔,再看到那雙異色眼眸中不容錯辨的捉弄之意,她猛然醒悟,自己又被涮了!臉騰的紅了個透,心內直在罵自己,怎麼如此愚笨!虧難還是活了二十多年的現代人,居然被一個不過十四歲的孩子戲耍得毫無反擊之力!
真想仰天長嘆,是自己太笨,還是這孩子太過聰明?
無力的道:“侯爺莫要再拿奴婢尋開心了.....”
恢復原來的清明眼神,一陣爽朗的大笑,笑聲宛若幽幽深山中的那脈瀑布擊起的聲音,清朗而宏亮。小茵只能尷尬的站在那裡,心裡不斷勸慰自己,這是個孩子,他只是個孩子,你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不該和個孩子計較,不該和個孩子較真。如此這般唸咒似的反覆自我勸慰,才勉強將想要撲上去把手卡在眼前這笑得囂張的小魔星的纖細脖子上的瘋狂念頭壓下。
記起以前曾看過的一句話:孩子是惡魔。果然是言之有理啊!
“傻丫頭.....”笑喚,聲音中有著幾分脫去顧忌的輕鬆:“你現在在心裡已經把本侯拳打腳踢的凌虐了好幾遍吧?”
心顫顫,知道他聰明無比,但至於這麼猜人心思揣人想法如指掌嗎?嘴上卻是恭敬在答:“哪裡,奴婢哪裡敢如此大不敬啊。”
楚玉含笑轉開臉去,眺望著遠處的景緻緩聲道:“人心最難測,隔著肚皮不知其真實想法,臉上獻媚,實則腹藏陰謀的人比比皆是,天可觀,地可測,人心難測。”他微笑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