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知道這個人竟然是越戰下來的老兵。天天被鬼魂所纏。只有靠唸佛度生。
他說,如果一天沒念,晚上就睡不好,鬼魂就會出現。
你真想像不到,這個讓我恐懼不安的人竟然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他穿的衣服共有十二個口袋,他說那衣服是他特地找人按他自己的設計做的,每一個口袋代表一個傷口。而今,那口袋裡裝的卻是一本本有關佛主的小冊子。他硬是塞了六本給我。希望我認真地看看……
周山嶺在這封信裡的最後一句話是:“美國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是在美國。”
第五章 危機四伏家庭女醫生的特殊愛好
周山嶺病了。就是那種心悶得發慌的感覺,吃沒味,睡不好,精神總是緊張。大學本來是有校醫務室的,可一位中國老鄉關心著他,建議到固定一個家庭醫生,以後有什麼病只管到家庭醫生那裡看就是了。
那老鄉還給周山嶺推薦一個香港來的女醫生,說是因為能說國語,交流上方便得多,不然,那些醫藥上的名字,從洋人醫生嘴裡發出來,你都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周山嶺當然聽從了這個好心的老鄉的建議。就將香港來的女醫生固定為自己的家庭醫生。
這女醫生的姓氏很怪,周山嶺從來沒有記住,她是在英國拿的醫學博士,卻到美國一家小診所上班。
第一次去看家庭女醫生,周山嶺發現她其實很年輕,大約二十八九歲的樣子,初看不覺得有什麼美,但細細地看去,也還有幾分姿色。那一次,女醫生究竟跟他說了些什麼或做了些什麼,周山嶺不記得了,但反正沒過幾天,他的病就好了。似乎沒吃什麼藥。好像更多的是心理治療。
女醫生說,從大陸到美國來讀書的人得的什麼病,她不用看也知道。
周山嶺將女醫生的這一句話倒是記住了。
因了有了家庭醫生,周山嶺一有不舒服就往女醫生那兒跑。有時女醫生也主動打電話來,提醒他要去體檢或做些常規化驗了。周山嶺總是應聲而去。
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大約過了半年,有一天,周山嶺又感到渾身的不舒服了,就打電話去預約看病。女醫生在電話說,她當天太忙,要他第二天下午五點到診所去做體格檢查。
周山嶺去了後,女醫生問了幾句話,量了量血壓後,就叫他到房間去把衣服全脫掉等她。
周山嶺傻傻地問,“內褲也要脫嗎?”
女醫生說,“不脫我能檢查嗎?”
周山嶺遵令而行。
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女醫生敲門進來,很仔細地檢查了周山嶺身體的各個部位,然後她問:
“你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
周山嶺本來又問自己得了什麼病,可出口的話卻成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敲門?”
女醫生很自然地說,“很簡單,我在提醒你,我開始動手了。”
女醫生又用手指輕輕敲打了一下週山嶺的敏感部位,那地方立即作了反應,弄得周山嶺很發窘。可女醫生毫不介意。她檢查完後,對周山嶺說,沒有病。一切正常。特別是那個東西超正常。
周山嶺說,“超正常不就是不正常麼?”
女醫生說,“NO!超正常比正常還正常。”
周山嶺說,可他還是感覺不舒服。女醫生就將開啟的門重新關上,並且上了鎖。她熟練地脫下自己的褲子,兩人就這樣在女醫生的私人診所淋漓盡致地“做了一愛”。
穿好褲子後,女醫生不動聲色地問周山嶺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周山嶺如實答道:“氣是通暢多了,卻又顯得渾身無力起來。”
女醫生說,“回去睡一覺,明天就會神清氣爽。”
就這樣,周山嶺與家庭女醫生竟然不可思異地談起戀愛來。
人們都說,兩人相愛時,男人把女人比做星辰、飛鳥、天使等等與天空有關的事物;恩斷情絕時,男人把天空據為己有,把愛過的女人放回到地面上去。
可對周山嶺而言,他從來沒有把女醫生那麼比喻過,也從來沒有佔據過她的天空。事實上,一切主動權好像都掌握在女醫生手上。
女醫生從不帶周山嶺到她的寓所。他們的愛全部在診所做成的。
女醫生說,“我喜歡這種有著冷冷的溼氣,特別是有著藥水味的環境裡做愛。”
周山嶺卻覺得那藥水味將他都快要窒息了。但他又像吃了毒品一樣,離不開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