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滿飲此杯。”楚帝殷勤向越王敬酒,敬酒是假,明顯縱容秦王,挑起秦王和蕭陽的爭端。
在場誰不知蕭陽把顧明暖寵上天?
拿低賤的樂坊舞姬同顧明暖相比,蕭陽豈肯善罷甘休?尤其是方才那群人又說起衣衫暴漏的番邦蠻夷舞娘,把顧明暖汙了個徹底。
在國朝雖然千金小姐都會練習舞蹈,可她們跳舞大多是祈福之用,同酒宴上供人取樂的舞蹈是不一樣的。
越王醉眼迷濛,好似回到故鄉的遊子盡情暢飲,終於醉倒了一般,看不到周圍的人或事。
蕭陽緩緩放下酒杯,他的部屬麾下,包括廣安將軍全部睜大眼睛瞪著秦王一群人,無法帶刀劍入殿,他們還有拳頭,完全不介意為燕王妃打一架。
乾死那幫番邦來的蠢貨。
秦王好似感覺不到氣氛緊張,大戰一觸即發,步步緊逼:“我等長於番邦,一直仰慕中原,想要見識中原歌舞的博大精深,燕王妃不肯滿足我等卑微的願望?”
鎮國公主一臉窘然,“哥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小妹不是也想看看燕王妃憑什麼得到封地?”秦王擺手道:“堂堂燕王妃,被天下百姓推崇的女子豈能沒有半點心胸,燕王妃應該很高興弘揚國朝的歌舞,讓國朝的文化傳遍海外去,讓仰慕中原的人明白什麼是舞蹈。”
再一次把顧明暖抬得很高,好似她不跳舞,就是國朝的罪人。
“你別同我哥哥一般見識。”鎮國公主歉意想去拽顧明暖的手,顧明暖躲開了,她抓了空,尷尬的說道:“你氣壞了身子,等他酒醒了,我壓著他親自登門向你道歉。”
“既然鎮國公主知曉秦王有錯,為何現在不讓他道歉呢?”
顧明暖慢悠悠的說道,“國朝可沒有喝酒鬧事就能免責的規矩。”
“我……”鎮國公主嘴唇蠕動,“他畢竟是同我一起長大的兄長,我沒辦法訓斥他,只能等他酒醒……恢復理智,燕王妃大人大量,何苦同一個醉漢一般見識?”
“我見秦王目光清澈,說話調理清楚,思維活躍,不似喝醉了。”
顧明暖面容肅穆,“有句話不知鎮國公主聽過沒有?酒後吐真言,秦王喝了幾杯便說了實話,他瞧不上中原國朝啊。”
“不是的。”鎮國公主連忙解釋,比方才要著急得多,瞧不上國朝會讓百姓怎麼看他們?
就算秦王是先帝的兒子也不成!
顧明暖眸子漆黑不可見底,“倘若他把國朝的禮儀傳承當回事,又怎會把朝廷誥封的超品王妃比作番邦舞娘?又怎敢對皇后娘娘的義女,陛下冊封的皇室郡主明贊暗諷?”
“秦王不僅沒把國朝當回事,也沒把陛下看在眼裡,他回來不是認祖歸宗,做陛下的臣子的,我看他有謀逆篡改祖宗禮法的心思!”
第七百四十章
滿堂皆驚!
顧明暖除了是燕王妃之外,還是皇后娘娘的義女,有郡主誥命的,同秦王也算是兄妹!
在皇帝強勢時,受寵的宗室子弟自然可以不把重臣的妻子當回事,但是卻不能把妹妹同舞娘放在一起,這是嚴重違大禮的行為,同樣也自貶身份。
秦王面色不好看,宗室之人同樣很生氣,不過秦王背後站著越王和楚帝,他們自然不敢把不悅表現得太明顯。
沒有必勝的把握去招惹顧明暖做什麼?
蕭陽慢慢鬆開緊握的拳頭,唇角微微揚起,望著顧明暖,目下無塵的眸子盛滿深情愉悅之色,模糊了他的冷傲氣息。
宴會上的人早知曉顧明暖嘴皮子利索,論口才很少有人能似她一樣抓到搶抓道理,只是她出嫁後,便安心在蕭陽身邊做個賢內助,小女人,怡然自得享受夫婿和父親顧衍的寵愛,很少再展現牙尖嘴利的辯才。
對殷茹等人的挑釁,顧明暖也多是冷漠以對,超然得很少回應。
殷茹眼睛似要噴火一般,對顧明暖又羨又是嫉妒,令她心驚得是蕭越,他對顧明暖……以前他只會那麼看自己的。
殷茹咬著嘴唇,輕哼道:“倘若我有她的身份,我比她說得還好。”
終究不敢大聲,也只有蕭越一人聽見罷了。
鎮國公主道:“燕王妃,是我哥哥錯了,您饒過他有口無心吧,在番邦長大的,不大懂中原規矩禮數,哥哥他只是聽說中原小姐都是能歌善舞,絕對不是誠心辱沒您。”
她擋在顧明暖身前連番懇求,甚至督促秦王向顧明暖賠禮。
顧明暖對鎮國公主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