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的配給,看來又是對他的一種折磨。
如同之前傀儡師所說,雖然不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他卻能夠感受到這個身體的每個感覺,每個慾望,而且比常人感受到的,更多,更強烈。
飢餓,讓他的腸子糾結疼痛,口水泉湧而出。疲倦,讓他寧可臥於砂石之上,也要閉眼睡眠。
可是他既沒的吃,沒的喝,同樣也沒的睡。
等到所有人都躺倒休息,許克又責無旁貸地,擔起夜晚的守衛工作。
頭頂的枝葉,遮擋了夜空的星光,稍遠一點的地方就是完全不可視的黑暗。火焰蠶食著腳下的枯枝,散發出冰冷黑夜中唯一的暖意,不時發出噼啪的咀嚼聲。許克的身體孑然獨立,眼睛自動地掃視,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並不時往火堆中添一把柴火。遠處森林中偶爾傳來的獸鳴,撕裂四周死一樣的寧靜。能聽到有人輾轉反側,有人漸漸睡去,還有人發出微微鼾聲。
許克也很疲倦,可是因為身體還在不停地活動,眼睛也無法閉上,所以根本睡不著。他聽說過,有人能夠在站立時雙眼圓睜著入睡,此刻他倒是希望自己也精通這門專業技能。
可是他實在是太疲倦了,在過了一陣子後,他的靈魂也進入了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反正這也不會影響他的身體執行。
突兀的聲響,將他驚醒。一直沒有閉上的眼睛所看到的影像,再次進入他的意識當中。
是莎莎。
她半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從許克身邊走過,走到一棵樹的後面。片刻之後,泉水叮咚的響聲從樹後面傳了出來。
等響聲結束,她又同樣半閉著眼睛,走了回來。
許克看著她走過自己的身旁,停下來,打量了許克一下,揮起手,一巴掌將許克打了個跟頭。
“混蛋。”她嘟囔著,回到原來的位置,躺倒睡下。
“有那麼大的仇嗎,不過是玩幾次菊花而已。”許克在心裡唸叨著。“哪次和哥走的時候不是千肯萬肯?哥哪次小氣過?現在卻這個樣子。”
唉,女人!
又有聲音響起,這次是劉小雨。
“嗨,睡醒了起來噓噓嗎?”許克在心中無聲地問候著。
“吃飽喝足睡好,很爽吧?大爺我可是沒吃沒喝也沒睡!”
劉小雨走到許克的面前,停下。
“又要把我踢飛?”許克心中惴惴想到。
“連睡覺了都不放過我,bitch!”
可出乎他的意料,劉小雨既沒有一腳將他踢飛,也沒有一拳將他擊倒。
她只是靜靜地站著,看著他。
良久。
她飛快地伸出手,將一團東西塞入他的口中,轉身離去。
在她轉身的一剎那,許克看到她的臉頰上,有晶瑩的東西,反映著火光。
口中傳來燒烤的味道,還帶有一絲鹹味。應該是在手裡攥的太久,沾染的汗水。
身體本能地開始咀嚼,吞嚥。
唉,女人……
在無限世界的第一夜,無驚無險地平安度過。
第二天的清晨,天空繼續陰雲密佈。這鬼地方似乎從來就沒有晴天的概念。
眾人草草吃完早餐,便再次開始旅程。。
到現在為止,許克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以及隊伍行進的目標是什麼。
劉小雨對許克的態度依舊冰冷,昨夜的那一點溫情似乎完全不曾存在過。當許克靠近她或者莎莎的時候,還是會捱揍。更糟糕的是,連新人裡面的倆非主流,也開始在行進的過程中,踢許克的屁股來排遣無聊。
許克在隊伍中的地位已經落到人見人欺的最底層。
在途中,隊伍先後遇到了兩小波怪物。
首先遇到的,是7只徘徊的殭屍,面目腐爛,身體僵硬,雖然行進速度緩慢,但是防禦驚人。新人們手握暫時發放給他們的武器,被硬推上戰鬥前線。面對動作遲緩的殭屍,他們很聰明地採取了一擊即退的策略,倒也安全。只是這些殭屍的身體如同硬木一般堅硬,新人們即使全力劈砍,也不過是在它的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小口子。
等到新人們個個氣喘吁吁,資深者也等得不耐煩了,終於出手,如切瓜摘菜般,幾下將殭屍清理乾淨。
接下來,新人少不得捱了一頓訓斥。
之後遇到的一波,是三隻手持白骨彎刀的骷髏。
仍舊是新人先上,資深者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