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的藥,明天再喝也不遲,你們先下去吧。”
奶孃屈膝應是,帶著丫鬟下去了。雨瀾強撐著眼皮打了聲招呼:“王爺!”
葉邑辰看她困得不像樣子,不知怎麼的心裡忽然輕鬆了下來。看時間不早了,就親自吹了燈,上了床躺了下去。夫妻倆一左一右,葉敏文躺在倆人中間。直到睡熟了,一隻手還緊緊抓住雨瀾的裡衣。
雨瀾輕輕撫了撫他的腦袋,愛憐地道:“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
葉邑辰看見兒子睡夢之中,依然緊緊皺著眉頭,心裡也是一陣難受:“要不然,讓文哥兒睡到我這邊吧。”
雨瀾打了個呵欠:“不用了,就這樣就行了。”
葉邑辰忽然道:“等明天,還是把文哥接到正院去住吧!”
他這是完全相信了我的節奏?
雨瀾的腦子裡剛轉過這麼個念頭,腦袋一挨著枕頭,人就睡了過去。她也是太累了。
葉邑辰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雨瀾的回應,側臉一看,雨瀾已經雙目緊閉,呼吸均勻,明顯是睡著了。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待看見一大一小兩張臉近在咫尺睡在自己的旁邊,雨瀾的睡顏安詳寧和,葉邑辰的心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王府角落的小佛堂裡。
小佛堂四個角的香爐中正緩緩吞吐著嫋嫋的煙塵。小小的房間裡瀰漫著濃郁的檀香味道。
自從祈氏被葉邑辰發落到小佛堂裡,明面上是說她心念舊主,要去小佛堂裡為白王妃唸經祈福。實際上誰都知道她是在和王妃的角逐中敗下陣來,被王爺發落到這裡來的。
那些跟紅踩白的,就沒少欺到她的頭上。供應的茶點飯菜、衣裳首飾,質量呈直線下降趨勢。以前再怎麼樣也有葉敏文傍身,下人們個個巴結唯恐不及,忽然之間的巨大落差,讓祈氏難受了好多天。好在雨瀾是個大度的,她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一連罰了幾個怠慢主子的刁奴到莊子上,服侍她的下人這才老實了。
又叫人將小佛堂內的擺設全都按照祈氏的心意全換了新的。
當然,祈氏對雨瀾恨之入骨,她是絕不會因為這點事情而感激她,只當她是在邀買人心,在王爺跟前賣好。雨瀾也並不要她的真心感激,她是隻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祈氏跪在佛像前,一身素服,手裡捧著一本經書,眼睛也盯在書上頭,可是經書山的字,卻一個也沒有看進去。
她的心裡焦急萬分。
祈氏的貼身丫鬟繡珠推門走了進來。“側妃娘娘!”她剛叫了一聲,一個蹲身福禮沒有施下去,祈氏已經一把拉住了她,急急問道:“怎樣?你可打聽出來了?”
祈氏自從進了小佛堂,就沒有一天不想著怎樣出去的。可是葉邑辰叫她在佛堂中唸經,無事不得隨意外出,她也就不敢踏出小佛堂半步。王爺的脾氣她很清楚,但凡她有一丁點不遵照王爺的意思去辦的,那接下來的處罰肯定會加倍嚴厲。
不過小佛堂的地理位置比較高,站在小佛堂的院子裡,就能夠看見外書房的燈光。葉邑辰雖然和王妃關係如膠似漆。但他是朝中重臣,因此倒也有大半的時間是呆在外書房處理政務的。祈氏每每看到晚上這裡的燈光,心中總在盼望著,有朝一日,她能夠否極泰來,和這座書房的男主人再續前緣。
直到昨天晚上,她發現外書房的燈火通明,亮了整整一夜。
她第一個感覺就是,王府出事了!而且必然還是大事!
天一亮她就派了貼身丫鬟繡珠出去打聽。結果繡珠問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打聽出來,還生了一肚子的氣回來。
“這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新王妃一來,他們就忘了以前是怎麼討好咱們的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就在咱們面前擺架子!”小佛堂後面跟著的是一個小小的跨院,祈氏如今就住在這裡。
繡珠回到小院裡,就和祈氏抱怨起來。她問了幾個以前祈氏有頭有臉的時候,對她“姐姐姐姐”的奉承不休的丫鬟婆子,結果她們絲毫沒有以前的熱乎勁兒,還語帶諷刺地說:“問那麼多幹嘛,還是好好念好你的經得了!”
繡珠氣得七竅生煙。
“她們真的這樣說?”她這次叫繡珠去問的,一個是大廚房的李媽媽,一個是針線房的二等丫頭翠蕊,這兩個人都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雨瀾當政之後並沒有把她們全換了,她本來以為她們會念著當年的恩情,透幾句話給她,沒想到,就然回事這麼個結局。
祈氏跌坐在床上,只覺得胸口隱隱作疼。
繡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