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指指他翻過的課本,“你不是看過課本了嗎?漂浮咒。”
“可是漂浮咒是漂羽毛啊?”哈利傻了,連說帶比劃,“也沒有你這樣那樣,哦,你甚至都沒有開口唸咒!”
他覺得自己似乎微妙地吹捧到了斯內普,對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指了指那隻雪鴞:“它怎麼還不走?”
“這好像還有一張便條,在它的爪子上。”哈利小心地湊了過去,雪鴞卻很通人性似的,非常自來熟地蹭著他,“哇哦,這是海格送我的生日禮物誒!他說昨天在對角巷當著韋斯萊們,不太方便,今天補上……我得給它起個好名字!”
斯內普並不感興趣,他將魔杖扔進一個空花瓶,轉身就走。“貓頭鷹是要吃糧的,但願那傻大個幫你把生日禮物的食糧也買好了,反正我家是沒有這種東西!”他說。
“不許叫海格‘傻大個’!”哈利很生氣,“我很喜歡海格。”
“提醒你注意一下對我的態度,波特。”斯內普冷笑著留下一句,“一個月之後你要是再不改過來,就算有鄧布利多幫你加分,格蘭芬多也不夠我扣的!”
哈利差點沒把自己氣死,當他得知美國之行也有斯內普時,氣得行李都不想收拾了。但他終究還是說不出“我不去了”這種話,只是默默地把魔藥課本塞進了箱子裡。
星期五晚上八點,門鑰匙準時啟動,將他們送往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奧蘭多。魔法真好,哈利再一次感嘆,這要是坐飛機得坐一夜。
來之前,他並不理解阿波羅尼婭為什麼非得找個人作伴——明明她才是家裡最瞭解麻瓜世界的那個人,看斯內普的表情,要他來迪士尼還不如殺了他。
但他很快就發現,美國魔法界的破事兒一點不比英國少。
“明天開始儘量叫我‘阿姨’或者‘艾比蓋爾’,”阿波羅尼婭認真地叮囑他們,“咱們四個人,有三個人的名字都非常地不麻瓜,有經驗的肅清者一聽就知道我們是巫師。”
“我不明白,如果美國有專門傷害巫師的肅清者,那為什麼還不允許小巫師攜帶武器?”哈利問。
“可是哈利,給你魔杖你又能做什麼呢?拿來抽肅清者的臉嗎?你連個漂浮咒都發不出來。”德拉科憐憫地看著他,“美國也有類似於《保密法》的法案,比我們嚴格多了,你跟你的麻瓜鄰居說聲‘吃了嗎’都犯法。”
“六歲就開始跟著家庭教師上課的人沒資格笑話我!”哈利哼了一聲,“我們可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你那句話是怎麼說的?”斯內普忽然冷笑起來,“笨鳥先飛?那為什麼這裡還有隻鳥,明知自己比別人笨、飛得又晚,反而洋洋自得?”
哈利氣得眼前一黑,不情願地被阿波羅尼婭趕去睡覺了,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按開臺燈看了半章《魔法藥劑與藥水》,這才在鄰床德拉科的催促下睡去。
然後天剛亮就又被推醒了。
“排隊。”阿波羅尼婭言簡意賅,看上去根本沒睡,“我剛去紐約拿了我和西弗勒斯的魔杖許可證,你倆的魔杖不許帶了,這是德拉科戴過的手錶,哈利你也戴一個,注意用詞,不然就要挨電!”
“剛才?”哈利驚恐地看了看窗簾後的天色,“美國人都不睡覺的嗎?美國魔法部僱傭吸血鬼值夜班?”
然後他就連著被電了兩次,完全清醒了。
“謝謝你做出錯誤示範,哈利。”德拉科揉揉眼睛,“麻——首相如果因為私人行程連夜訪美,國會不也是隻能開門接待?你什麼時候才能習慣你是個背景很硬的關係戶,哈利?”
到了迪士尼樂園他才覺察出阿波羅尼婭決策的明智——人太多了,哪怕他願意死死牽著阿波羅尼婭的手,老老實實低頭看路,都不能保證不被人流衝散,何況他不願意。
如果不用魔法的話,阿波羅尼婭一個人根本無法看住兩個鄉下人進城的半大男孩子。
“比起後來差遠了呀!”撒歡兒之前,哈利隱隱約約聽見她如此感嘆。
他們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哈利覺得德拉科甚至比自己更開心——這裡沒人知道他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沒有人要求他必須端著,更沒人苛責他喜歡毛絨玩偶。
還有什麼愚蠢的純血混血巫師麻瓜,統統都給他見鬼去吧!小孩子就是要玩!
當天他們回到酒店時還意猶未盡,阿波羅尼婭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第一個要求去洗澡。等她清理掉落髮與水漬、挾著一陣溼潤芬芳的熱汽出來時,發現一大兩小三個男巫都眼巴巴地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