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的唇邊才能勉強聽見凝歌在說些什麼。
救救固倫?
固倫在哪裡呢?
鳳于飛皺眉,長嘆了一口氣道:“好。我去救固倫。”
凝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難得安靜的靠在鳳于飛懷裡,一閉上眼睛就是固倫裙角的殷紅,她只能強自睜著眼睛,知道眼睛裡的淚水不住的往外流也不肯輕易的閉上。
鳳于飛死死的把凝歌扣在懷裡,第一次感覺眼前的人如此的真實:“你醒了就好。”
凝歌抬了抬眼皮,正瞧見房樑上有幾組鴛鴦戲水的雕刻,心中跟著一陣抽疼,又只好緩緩的垂下眸子,拳頭用力攥了攥又飛快的鬆開。
“皇上……娘娘……”闖進來的凰肆見著的正是這樣的一幕,凝歌已經清醒,蒼白的好像是布偶一樣,身體綿軟的耷拉在鳳于飛身上,兩人正溫情相擁,好似在勾著頭低語分別之間的相思。
他的眸子也跟著一暗,連忙就收了聲音,下意識就要向外走。
外面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音,很顯然是直接衝著長歌殿而來的,凰肆退出了門外,深呼吸一口氣,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是在凰肆身邊停下。
“四爺。”喚月杏色匆匆,面色慘白,只匆匆的向著凰肆打了個福字就要進門。
凰肆心中升起一股子不安,本能的喚住了喚月:“喚月?”
“四爺,還有什麼事?”喚月腳步一頓,垂首站在那裡等候凰肆的吩咐。
凰肆總是覺得這丫頭有些奇怪,似乎對他莫名有些不滿,即便是安靜的站在那裡,也刻意的保持著很遠的距離,這樣的感覺……
就好像是她很討厭他一樣。
凰肆卻並不在意這些,只狐疑道:“你這麼急匆匆的是做什麼去?可是知道你家主子已經醒了?”
喚月猛地抬頭:“貴妃娘娘已經清醒了?”
喚月的大眼微微閃過一絲慌亂,卻並沒有因為聽到凝歌清醒的訊息有多麼的高興。
凰肆更加的奇怪了,喚月是在擔憂什麼呢?
“你這是怎麼了?”
喚月忽然抬頭一瞬不瞬的看著面前的凰肆道:“奴婢做什麼難道四爺真的不知道嗎?”
凰肆挑眉:“我為何要知道?”
喚月忽然低下頭,許久才道:“死奴婢冒昧了,還請四爺見諒。也多謝四爺妙手仁心,總算是叫主子醒過來了,不然皇上身子骨也要跟著吃不消了。”
凰肆手中無趣,順手摸了腰間的描金紙扇敲打在額頭上,戲謔道:“為何我聽著這樣的話,總是透著許多的酸呢?”
喚月一愣,屈膝跪下:“奴婢不敢。”
凰肆沒有料到喚月這樣的認真,連忙探手要攙扶喚月起來:“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起來?”
喚月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凰肆的手,站起身後還刻意迴避了一步,垂首道:“奴婢進去了。”
凰肆皺眉,卻偏生要和喚月過不去一樣:“那我隨你一處進去吧。正好,娘娘剛清醒,要診脈。”
喚月一愣,深深的看了一眼凰肆,卻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第一百六十四章 噩耗(一)
凝歌半倚著鳳于飛的肩膀,狀似不經意之間問道:“皇上把凰九打入冷宮,是另有打算吧?”
鳳于飛眸色一斂,腳步微微一頓,微微向前傾著身子想要為凝歌遮擋些風雨。
奈何今日的雨太大,鳳于飛身上溼了個通透,凝歌也不能倖免。
剛剛是在和凝歌賭氣,行走匆忙之間竟然忘記了拿地上的傘。他有些擔憂的看著懷裡的凝歌,卻發現她正睜著半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自己。
他避開了這樣的目光,嘆息一般的說道:“知道的太多於你並不好。”
凝歌卻是被這一句話刺激的心口發麻,微微側了身子不看鳳于飛,冷笑道:“原來凝歌的性命在皇上眼裡竟然是這樣的卑微,險些用性命交換來的結果也不過是引發其他事情的導火索。接下來,您還準備用我和固倫的性命換什麼?”
此時正走到了正殿的迴廊下,鳳于飛什麼都沒說只放開了凝歌。看著凝歌倔強而又冰冷的側臉,他忽然有些後悔。
事實上他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凝歌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只不過因此能逃脫多都的交換條件還不得罪西涼,也是鳳于飛樂見其成的事情。他以為自己不過是來了個將計就計,卻是忘記了凝歌根本就不會為任何人所利用。
鳳于飛抿唇,端著手顯出一些疏離的姿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