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這一臉倨傲不將他們放在眼裡的褐衣中年男修師徒二人,聲音卻是小了許多,臉上也沒有了那種兇狠的表情,搖身一變便從大惡狼變成了小綿羊。
沈玉萱看得直搖頭,直呼這變臉技術實在是高,從這坊市秩序管理員一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今天的事這灰衣男修想要得到公平,只怕很難呀!
不過,沈玉萱決定盡力幫上這灰衣男修一把,不說她敬佩這灰衣男修的傲骨,就是憑著這灰衣男修被她的仇人欺負這一點,沈玉萱也無法袖手旁觀,就算暫時報不了仇,是給仇人添堵也能稍稍解一下她的心頭之恨呀!
“我們是北姜城賀家的人!”褐衣中年男修此刻閉著雙目擺著一副不願被人打擾的高人模樣,開口說話的人是那倨傲少年,倨傲少年將“北姜城賀家”這五個字咬得極重,說話的時候還一臉的驕傲。
沈玉萱不明白“北姜城賀家”這五個字代表著什麼,可是卻看到那四位坊市秩序管理員和灰衣男修的臉色明顯都在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坊市秩序管理員一是一副下人看到主子發怒的驚恐不安,而灰衣男修則是如臨大敵的一臉死灰。
甚至原先圍著他們看熱鬧的眾修士,在聽到“北姜城賀家”這五個字的時候,很多修士都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讓原先圍起來的圍觀圈子很快就做鳥獸狀散開了。
看到這裡,沈玉萱大概猜到“北姜城賀家”應當是北地頗為有勢力的一個家族,不過她雖然重視卻不恐懼,無論是“北姜城賀家”勢力再大,就算“北姜城賀家”和天羽門一樣是個修仙界的龐然大物,傷父之仇她也非報不可!
“賀前輩,賀道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坊市秩序管理員臉上的驚恐很快消失不見,恭敬地賠笑著詢問褐衣中年男修師徒二人,做著一個“請”的姿勢,原本高大的身軀在此刻顯得極為佝僂。
倨傲少年倨傲地看了說話的坊市秩序管理員一一眼,一副“還算你識時務”的表情,便上前伸手攙扶著褐衣中年男修,向著坊市秩序管理員一帶路的方向行去,臨行前還得意地看了沈玉萱和那灰衣男修一眼。
那模樣分明在說:“哼,和我們鬥,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等著瞧吧!”
在坊市秩序管理員一帶著那自稱是“北姜城賀家”的師徒二人前行的時候,沈玉萱和那灰衣男修也被其餘三個坊市秩序管理員催促著趕快跟著走。
灰衣男修很順從,還不等坊市秩序管理員二推他便邁步向前,只是灰衣男修此刻卻是滿臉的苦澀和焦慮不安。
沈玉萱本來就沒有打算這樣離開,可是卻極為厭煩她身旁那坊市秩序管理員三對自己動手動腳地催促著她,當下冷冷的一眼瞪了過去,看得那準備拉著她的坊市秩序管理員三身子不由一個哆嗦。
意識到自己一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居然被一個築基期二層的小女修給嚇到了,那個坊市秩序管理員三的臉色一陣難看,還想再要拉著沈玉萱找回場子,卻聽到沈玉萱冷若寒冰的聲音傳入了耳中:“我自己會走,你最好別碰我,否則我一定將你的雙手砍下來!”
說話間,沈玉萱還不忘將蒼劍宗那個代表著尊貴身份的客人玉牌拿了出來,在這坊市秩序管理員三面前晃了一晃,不是她想炫耀,這些欺軟怕硬的東西就怕身份厲害的有後臺的人,她不借下勢都對不起她今天受的委屈!
果真,看到那個玉牌,再看到沈玉萱一身品階不凡的裝備,坊市秩序管理員三彷彿見鬼了一般,觸電般將自己已經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對沈玉萱再也不敢大聲呵斥了,而是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沈玉萱沒有看坊市秩序管理員三一眼,面無表情地邁步上前,裝作自己沒有看到坊市秩序管理員三在領著自己上前的時候還向身後的坊市秩序管理員四使了個眼色後,那坊市秩序管理員四便飛一邊地上前跑去,儼然是去追那離開的坊市秩序管理員一去了。
“這位道友,今天的事情實在對不住,一會要是到了門派坊市的管理處,你便摘清自己儘快離開吧!”和沈玉萱並肩而行,灰衣男修一臉愧疚,他雖不知道沈玉萱剛才拿出給坊市秩序管理員三看的玉牌是什麼,卻也從這坊市秩序管理員三對她的態度變化上知曉了沈玉萱的身份不是這些人能吆五喝六的,應當能從這件事中順利脫身。
沈玉萱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北姜城賀家到底有多大勢力,自己到底能不能幫到灰衣男修,不想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失望,但是能幫到他的她一定會盡力而為,就當是為了幫助這世間難存的有真正傲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