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無恕並不知道聞人傾進的兵營是平民這邊,當然更不知道她被派到浴堂幹活兒的事。
當日,他和濮陽尹去鎮國大將軍那兒報到時,盧副將同樣在那兒。
“末將不贊同讓虞軍師參與新兵訓練”,盧副將不改對虞無恕的敵意。
“你呀,他怎麼說也是你的侄兒,過去的事兒就不要計較了”,老王爺嘆了口氣。
“可是,萬一他給兵營帶來……”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出了事兒,有我們鎮北軍擔著!”濮陽尹很是氣憤。
“此事到此為止!”老王爺沉下了臉。
盧副將不敢再說,但凌厲的眼神還是瞥向虞無恕,就是他害死了弟弟。她正是皇夫的姐姐,孃親是左相,位高權重,但也相當頑固。娘倆對國師的話深信不疑,對本該是她們親人的無恕滿是恨意。
“外婆,是誰惹您生氣了?”隨著一聲脆生生的話音,一個短衣打扮的小姑娘闖了進來,**歲的樣子。
“鳳兒見過盧姨!”顯然認識盧副將。
“咦?好漂亮的哥哥,等鳳兒長大了就娶哥哥為夫!”小姑娘兩眼亮晶晶的看著虞無恕。很活潑的小姑娘,他自然不會計較她說的話。
“胡鬧!他是你皇姨的兒子,鳳兒該叫一聲表哥的,再說你表哥已經嫁人了”,老王爺有些失笑的看著自己這個古靈精怪的外孫。
“這樣啊!”小姑娘很是失望,轉身靠到了外婆的身邊。
“那我就把哥哥給搶過來!”轉眼,她的兩眼又閃亮了。
“哎呦!”鳳兒的腦袋被外婆敲了一記,“你這脾性到底學了誰?一點兒也沒學了你孃親和姐姐的穩重,無恕你莫怪!”
“哼,我才不學孃親和姐姐呢,整天拉著個臉,還是小姨母好!”
“別提那個不思上進的東西!”老王爺不高興了,遠在兵營的虞子游打了個噴嚏,這是誰在罵她?
“表哥,你的妻主有我好嗎?”鳳兒昂起頭,軍人的氣勢倒是學了幾分。
“她……”突然被提及聞人傾,思緒又回到之前她牽著他上岸的那刻,手心裡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他冷漠的神色有一絲柔和。
“表哥!”小姑娘雖然年紀小,但是鬼靈精,對虞無恕的走神有些不滿。
“她很好!”突然說出這句鄭重的話似乎有些奇怪,但他不知怎麼就說出來了。
“呵呵,她是叫聞人什麼來著?”老王爺笑著問道。
“聞人傾,這次也在新兵當中”,是盧副將接了話。
“噢?看來這回三大將軍家的年輕一輩都聚在這裡了”,老王爺的話裡充滿了興味和期待。
而虞鳳兒的眼睛骨碌碌一轉,她一定要想個法子見見表哥的妻主!
重拾希望
浴堂的活兒說到底還是體力活,不需要多少技巧,所以幾日下來,十幾人已經摸熟了浴堂的工作,那名女子也不來監督她們了。
除了聞人傾以及早就認命的三名老兵,其它人都很沮喪。
每日晚上回到帳篷,都會聽到新兵們談論今日訓練了什麼,某些人的表現怎麼樣,兵長又是如何的厲害等等,反觀她們,窩在這個小小的浴堂,幹著伺候人的事情,兩年後別說能當一名士兵了,就是回到家鄉也會遭到鄰里嘲笑的。
這些人雖然心中不滿,臉上也滿是鬱色,但頂多和同伴小聲嘀咕幾句,唯有裴正明目張膽的罵罵咧咧。
她這樣聞人傾倒不會說什麼,但這人總是在她身邊長吁短嘆,日子久了,她也煩了。
這日正是新兵受訓滿一月的日子,說是有一場比試,前面傳話過來,新兵明日午時才會回來,到時所有人都要洗澡,因而備用的幾個大缸都要裝滿水,木柴也需要更多,這也意味著她們要通宵幹活兒了。
十幾人垂頭喪氣的提著木桶來到河邊,裴正又是在聞人傾身邊絮絮叨叨了一路。
“你們想要離開這裡嗎?”正準備彎腰提水的眾人聽到聞人傾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傾,你有辦法?”裴正一改剛剛的無精打采,手臂就要順勢搭上聞人傾的肩膀,卻被對方的一個冷眼收回了手。
這幾日甚感無聊的她是故意在聞人傾耳邊嘮叨,就是想看看這個冷漠的朋友若是動怒是個什麼樣子。無奈對方視若無睹,她都快要放棄了,卻聽到對方終於開口了。
其實也正是她的煩擾,促使聞人傾決定想個法子,讓自己耳根清淨點兒。
“新兵訓練的是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