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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點憂傷的臉龐,緩緩地點了點頭

很快她的司機來她接回珠海了,看著她的車越來越小,我轉過身,慢慢地向深圳火車站走去。

兩個小時後,在火車上,我把臉貼在冰冷的車窗玻璃上,看著窗外飛快倒後的風景。

想起如今的事是人非,宛如這倒退的風景,瞬間已改變,我忽然覺得在這天地間,自己很渺小、很無助。

我突然間很想念媽媽,想念從前無憂無慮的童年。大人們從小告訴我們,好好學習,健康成長,長大後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但長大後,我卻為何離幸福越來越遠?

兩天後的下午,我到了新加坡。新加坡的天氣是豔陽天,但我的心情卻是有點陰霾,有點雨水,又透點點太陽花。

按雲水給的地址,來到了新加坡著名的“良木大酒店”旁邊,我在路邊的橙子上,靜靜地坐著,看著對面的明川四川菜館,看著來來往往熱鬧的人群,辨認著月兒的身影。

等待的時候,我一遍一遍地看著那張報紙,一遍一遍地看著她寫的“Theheartiswhereyouare”(你在哪裡,我的心就在哪)和她畫的那頭寫著“老拆”的豬。

一直到菜館打烊後,裡面的燈光慢慢地一盞一盞地熄滅了,我才終於看到了月兒,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我知道她就是月兒,她的聲音,她的動作,一切我都再熟悉不過了。

她和身邊一個歲數很大,看起來應該是她舅舅的男人親熱地說著笑,二三分鐘後,他們上了一輛黑色的賓士,離開了菜館。

我滿足地站起身,回到了機場,在候機廳裡,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把揹包往椅子上一扔,當作枕頭,倦縮著身子睡著了。

回到了廣州,我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

睡醒了我就看《貓和老鼠》或者周星馳的搞笑片,笑到自己的眼淚都流出來;餓了我就自己煮泡麵吃,吃完了就在沙發上看著時鐘一分一秒地向前,然後趴在那睡著了。

很快就到2004年的最後一天了,這是個末日也是開始。

按照我和月兒曾經約定,我一個人來到了白雲山,雖然我知道月兒已經不可能會來了。

這天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慢慢地開著車順著山道上了山。

一路上,不少人上山去聽新年的鐘聲,去眺望新年的廣州,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為這馬上就要到來的新年,為新年能帶來的新希望。

我車開到了“笨豬跳”臺,雨很大,沒有往日裡鍛鍊的人,“笨豬跳”很冷清,冷雨拍打著同樣孤獨的欄干。

風景依舊,只是不見舊時人。

我把車停在了欄干邊,從後車廂裡拿出很早前採韻送我,但沒捨得喝完的“博若萊”,開啟了瓶塞。

擰著酒,我走到了欄干邊,坐在了欄干墩上,面對燈火輝煌的廣州城。

我一大口,一大口地喝著酒,酒已是舊酒了,不再有新酒的香淳和芬香,就像已經很多已離我而去的悲喜。

天空的淚水,不停歇地輕輕滲透過暈黃的路燈,弄溼了我的臉,我的衣裳。

這時候隱隱聽到山頂上有一群人在新年倒數,當倒數到一的時候,山上一片歡呼聲。而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人們都在快樂地慶祝著新年的到來,在用自己的方式慶祝新年的到來。

只是這些快樂與我無關。

我的車裡放著王菲的《紅豆》,車門沒有關,王菲憂傷的聲音透過雨簾,穿過我的耳朵,字字擊在了我的心裡。

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我想起了我與月兒初相見的那一天,和她玩硬幣遊戲的情形;想起就在這裡,月兒告訴我下輩子要做女兒,做我一輩子都疼愛,一輩子無法背叛的女人;想起了那個晚上,我們勾手指約定,約定2005年元旦如果我們沒有分開,就在一起;想起了她離開時的那封信和她傷心欲絕在我手上咬下的牙印。

我又想起了那晚在浮水印和採韻第一次的品酒;想起了她腳崴傷,陪她的那段日子;想起了她選擇在湖中像朵蓮花般離去;想起了電梯隔離我們時,她安靜的笑容。

是的,一切都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突然間,一陣無名的悲傷像春天抽條的新芽,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