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啊。。。”

其實我是多少了解一點的，以前和這個小孩子在一起的，還有個黑頭髮的少年。他們每天放學總是會在我們櫃檯停幾下，然後盯著那盒精品麻薯看半天。

這麼說起來，好久沒看見那個黑頭髮的少年了。

回去我將這些事情和店長說了，店長聽見，依舊是板著臉，安靜地開啟包裝檢查商品，隨後放進去，什麼話也沒有說。

就這麼過去了又一個月，麻薯已經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一盒。我看著櫃檯放的帳本，知道拿了排位號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渡邊晃生，一個叫漩渦鳴人。

那天我一直等到太陽下山了也沒看見他的身影，門前的道路上行人漸漸少了下去，我一邊擦著櫃檯一邊不時回頭，就是看不見人來。關門前幾分鐘的時候門被突然推開，有個客人走了進來說要那盒麻薯。我一對號碼，是渡邊晃生先生，心裡突然就覺得有點可惜。

那孩子，果然沒趕上呢。

不過雖然有那麼點遺憾，可既然是店裡的規矩，那誰也不能越軌。這不僅僅是我的想法，更重要的是店長的想法。我眼見著不錯規矩的店長當時就拿出盒子放在櫃檯前要把東西交出去的樣子，突然感嘆人生真是很現實，再看門外依舊無人，失落的心情更加深重了。而就在這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我看見了那個少年滿頭大汗地跑了來，把存錢罐裡的硬幣全倒在了櫃檯前，焦急地看著店長

“拜託，還不夠麼？”

他氣喘吁吁地問，看起來真是跑了很長的路。我連忙替他拿了來仔細數了數，結果發現連所有的加起來是整整600兩。

600兩而不是620兩，少了20兩。

店長看了看，也沒多說什麼就把麻薯越過那個小孩遞給了他身後的人。我看見，忍不住心裡覺得遺憾。

雖然20兩不算什麼，但是在店長面前搞小動作借錢什麼的一定要被他狠狠訓斥的。畢竟他過了幾十年“顧客就是上帝”，“店家面前顧客平等”的日子，幾十年前連夫人難產的那天他也因為總部店裡和其他大公司的生意談判到了關鍵時刻而沒有辦法拋下大家趕去見她最後一面，所以是沒有道理在這個地方，在同樣排隊等商品的客人面前搞特殊的。

眼巴巴見那盒禮物被買走，那孩子抓著硬幣，眼裡全是沮喪。我記得他一把一把地收起了硬幣，走出店門，在店門前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一直看著天空發呆。

最後一盒賣出去了，我們也該收攤子了。一邊拉門簾的時候我一邊回頭，發現他還坐在門口。

一定很失落吧，要送給重要的戀人的東西，最後努力了卻還是沒有得到。可世界上總有這樣的事情，努力了努力了，最後還是錯過了。

就在我要準備收起暖簾的時候，我看見店長突然站住了。他在櫃檯前安靜地看著那小孩，薄薄的鑲金鏡片下，是他那雙歷經歲月滄桑的精深的眼睛。他慢慢伸手摸到櫃頭，開啟，掏出什麼，隨後走出去站在那個少年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

“剛才那盒是店裡的，620兩賣給別人了，這盒是我自己想喝下午茶留的，拿去吧，賣你600兩。”

一切發生很突然，我也很詫異，只是看見那個叫漩渦鳴人的少年眼裡露出的喜悅，我看著那個默默走進裡屋，一言不發的店長，忍不住笑笑了。

其實說起來，這個故事本來應該有個很完美的結局。你說，一個人努力過了，憑什麼不給他一個說得過去的結局呢？

聽過這個故事的人認為是這樣，我也以為是這樣。

可惜不是。

我聽說幾個月後，他的戀人，就是他拼命努力挽留的那個人，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這個村子，再也沒了音信。

第二年，森田店長過世了。

店長過世前幾天依舊按照自己的習慣過著自己最喜歡的嚴謹自律的生活。

因為生病，店長消瘦非常多，可是每次他端坐在蒲團上，眼神淡然，從頭到尾依舊是那麼一絲不苟，儼然一棵蒼勁的老松。

“那以後，再沒見過那個小鬼來了呢。”

那天，安靜很久地後，店長一邊插著花一邊突然開口冷不防地開口問了這麼句，我還在喝茶，聽見後猛然一回神，知道店長說的是那個漩渦鳴人。

一年多了，沒想到店長還惦記這件事情。

於是我最後告訴了店長後來發生的事情，他聽完沉默半晌，推推鏡片，拿起那一支菊花看半天，手裡拿起的剪刀，半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