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發現了安靜軒,他就蹲在我上次看到的那片泥土地裡不知道在弄什麼東西。安靜軒並沒有穿昨天他穿的那身華服,而是穿了一身普通農民穿的粗布短衣,他那蹲坐姿勢也像極了一個觀看作物生長的農民,如果不是因為認識他的話,我真不能把他和一國之君聯絡起來。
而在安靜軒旁邊還站著一名中年宦官,手中不知道捧著什麼東西在向安靜軒宣讀。
“自從安靜豐亡于田慕君以後,侍衛親軍統領一職一直懸空,慶親王想讓他的兒子安靜迪接任侍衛親軍統領。”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傳在,應該是那名宦官在向安靜軒彙報情況。
“自從安靜豐死後,侍衛親軍一直都是由我親自負責的,為了更好的控制這支精銳,我故意不給它安排統領。這點安穎朔又不是不知道,可他還是向我提出了這麼個要求,明顯等的就是我拒絕他這個要求後給他的補償,安穎朔內心所期望補償的底線職務應該是個總兵,給他就是了。安穎朔的野心不小啊!我已經給了他不少權力了,他現在居然又想把手伸到軍隊裡面。對安穎朔這些宗室也要提放一些,他們也指不定想做我這個位置呢。沒辦法,現在我還要靠他來制衡雷靂,不能太駁了他的面子,讓安靜迪去封州做總兵吧。反正過一段時間我們要割幾個州給雲國,封州雖然不在那幾個州之列,但卻離它們很近。為了減輕軍隊調動的費用,一般會按照就近原則把那幾個州的軍隊分到附近幾個州,從那幾個州撤離的總兵中怎麼也要有一個會分到封州,到時候只要這個人比安靜迪有資歷就能頂他的位置,那樣子安穎朔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緊接著,另一個聲音又傳了過來,應該是安靜軒無疑。這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霸氣,絕不像昨天那種酒色過度、中氣不足似的有氣無力。很明顯,安靜軒的這兩個形象中有一個是裝出來的。
我聽明白了安靜軒話語中的內容以後,馬上就愣了,這種涉及政治的決策,我自嘆不如。安靜軒果然不簡單,在我們雲國使節面前裝白痴,裝著對朝政漠不關心的樣子,暗地裡卻透過其他的手段掌握著朝廷的局勢,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個老奸巨滑的政客了。我心中感慨,腳下的步子也慢了下來,最後在離安靜軒二十步遠的地方站住不動了,而那一老一少兩個人仍渾然不覺。
“對了,前幾日戶部侍郎向安穎朔提了一個建議,想把高州的大部分農田改造成桑田,用來大力發展絲織業,滿足接下來每年給雲國歲貢中的幾十萬絹。這個建議提出後,在朝堂裡引起了軒然大波,官員們莫衷一是,得不出一個結論來,主要顧忌的是糧農變成桑農以後,糧食就由自產轉為購買,如果種桑得來的收益都因買糧而喪失的話是很容易引起民變的。我這幾天也在一直考慮,還派專人到高州去視察,又諮詢了一下當地百姓的意見,我決定還是支援這個決定。當地的氣候條件十分適合種植桑蠶,產量絕不會少,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至於當地的糧食,可以由朝廷供給,平價賣給百姓。呂公公,麻煩您把我的意見告訴安穎朔,讓他全力支援戶部尚書實行此項政策。不過你要提醒安穎朔,讓他嚴防某些官員趁此機會與奸商勾結來兼併土地、哄抬糧價。有誰敢頂風而上,絕對力斬不饒!現在宏泰絕對不能亂,一亂就會有亡國之虞!好了,呂公公您去吧,我先再玩一會兒。今天剛傳上來的奏摺您先放在旁邊吧,我忙完了馬上就把他們批完!”
安靜軒說話的條理十分清楚,對改植桑蠶一事的處置也很恰當,甚至還諮詢了當地的百姓,聽得我暗暗心折。這種涉及國計民生的東西我不太懂,但安穎朔的話卻令我覺得此事十分有前景,這麼有水平的話我反正是說不出來。
安靜軒在說完這些話後,開始專心擺弄起手上的東西來,而那中年宦官也轉身前去通告安穎朔。那宦官剛一回頭就看到了我們,馬上就要開口說話。我馬上擺了一下手示意他保持沉默,那宦官雖然不認識我,但我既然能夠進到行樂宮,身上又有那麼一種慣於發號施令的氣質,自然知道我不是什麼普通人,馬上識趣的閉嘴了。他雖然沒有開口,但也沒有離去,站在原地靜靜觀察。而我,則全身心的觀察起安靜軒手上一個手掌拜訪大小的跪射步兵陶俑,以及他身邊的一個巨大沙盤。
這片昨天還是光禿禿的土地上,已經起了一個巨大的沙盤,呈現的是一個夾雜著幾處大山脈的平原戰場的情形。而在沙盤上面還放著大、中、小三種型號的步兵陶俑和騎兵陶俑。
這是在模擬一場小型戰爭,我的職業讓我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點,就是因為這個我才制止那名宦官說破我的存在,我很想看看這個安靜軒對軍事究竟有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