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百多人裡,自帶戰馬的有百十個,剩下的就全充作步兵。
新兵營立刻配備了起來,完全按照先前的舊制。眼下的四百來步兵也將會編整一個大隊。建制依舊是驃騎營。
阿布河畔的一場血戰,征伐軍死傷了二百六十多人,當場戰死者有一百五十。接下因傷而死的有二三十,時到今日還活著的傷兵一條性命是保住了,但十有六七要因傷殘退伍。
算上西寧的戰損和留守兵力,加之和闐、桑珠一系列戰事的折損。劉暹一路打著打勝仗過來。秦軍兵力損失也接近了一千。算上董福祥的兵馬,征伐軍漢兵只有四千五百人左右。再不招募新兵,再不把新兵訓練的有模樣一些,漢兵後頭的折損會更大更多。
驃騎營也折損很大。但是有阿布都力軍二三百騎兵和葉爾羌六百多土著騎兵的加入,騎兵總人數依舊超過兩千騎,已經快要接近騎兵營的數目了。如今再算上阿布都力的步兵一大隊和正在著手編列的土著步兵二大隊,驃騎營步騎軍已達三千兵力。
一邊跑著,王國勝一邊喊著號子。集體跑操眼下這個新兵中隊還是頭一次。士兵們的腳步很不整齊,但是能維持著百人隊的佇列不零散。也證明了王國勝等教習們近幾日來訓練的成果。
跟隨在王國勝身後的還有兩個土著人,這是翻譯。新疆中低層土著至少九成的不會說漢話,或是僅能說幾句口頭語,必須要配備懂漢話的翻譯才行。
劉暹一行人就站在場面目視著這個中隊繞場地跑完三圈。王國勝跑到劉暹身邊,“大人,中隊裡的各班班長都還沒有定下來。您看……,趁著您在這兒,要不要先定下來?”
確定班長是新兵中隊各教習的權力。王國勝這樣說,不是要劉暹拍板定下各班班長,而是想讓劉暹給他站臺。“您在這的時候定下,不也顯得大人重視他們麼!”
劉暹目光從王國勝隊掃過,臉上動了一下,微微點頭,預設。
王國勝在繼續道:“卑職帶的這隊中,我是覺得那個……”說著就要給劉暹指出哪個士兵他覺得最優秀。
“不,咱們先不定,先讓他們自己選。”
“選?他們自己選?”王國勝愣住了,頭頂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操場三圈大約有兩千米,大部分土著士兵都沒有太大問題,論士兵素質,這些人比內地的要強,至少身體素質強。
一百人列隊整齊之後,劉暹這才漫步走到這些新兵面前,身後大隊親兵擁護,一看就知道不是小官。
清清嗓子,劉暹開始講話:“諸位,從你們走進這個軍營開始,你們就不再是普通的一員百姓了,而是我征伐軍的將士。本軍劉暹,添為征伐軍首將,烏魯木齊,提督。”
什麼征伐軍,什麼主將,葉爾羌的土著百姓是不知道的。但是說到烏魯木齊的提督,肯定有很多人清楚這是個多麼大的官。
烏魯木齊提督主掌新疆軍事,位置還在烏魯木齊都統之上,可說是僅次伊犁將軍的在疆清軍的二號人物。
“拜見軍門——”
兩名翻譯說完話後,一百人跪下了七七八八,零星還站著的,見到同伴的反應後,也立刻跪了下去。
劉暹示意翻譯讓下面新兵起來,繼續說道:“你們撇妻離子,來到這個兵戈地方,冒著生死危險,為的是什麼,你們心裡知道嗎?”
佇列中一片寂靜,這些新兵入伍的各種原因都有,有圖那五畝田地的,有圖口飯吃的,有純粹仇視阿古柏政權的……但是他們中沒有一個敢當出頭鳥。
百姓對未知的命運都是抱有畏懼態度的。誰知道他們說出了原因之後,劉暹是什麼樣反應。
半響後,第一排的末尾舉起了一隻手。
劉暹看去一眼,是一個很瘦弱的青年,或是說少年,因為他估計頂多十六七歲。
這人放下手,臉上表情充滿了感激,但是當著這麼多人面說話還是不很利落,“因為,因為大人打阿古柏,大人是官軍。其他,我,我就說……,說不來了……”
劉暹笑了笑,臉色慢慢冷下來,指著少年說:“他說得對嗎?對,也不對。我招你們來當兵,當然是為了打阿古柏。但是你們自己當兵,卻並不是全為了打阿古柏。
你們中有貪圖那五畝田地的,有混口飯吃的,有想著打敗了阿古柏搶金搶銀髮財的,也有被阿古柏的重稅逼的走投無路的,再有就是跟阿古柏軍有仇恨的。
我不管你們是為了什麼來當兵,我只要你們想一想,你們為什麼會連五畝地都沒,一條人命難道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