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她的學生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誤會下去。
顏琸傾心裡閃過思量,就在她要使出全力將盛翊軍推開的時候,一句話讓她的手在距離男人後背僅僅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尷尬地停下。
“這麼快就想要放棄,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在認輸,要知道認輸的後果就是你要答應我做一件事,不過我想以你的性子應該不會這麼快認輸才對。”
*裸的威脅,她就知道這男人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跟這種惡劣的男人待在一起,連一分鐘她都覺得有點多餘。
顏琸傾將拳頭攥得緊緊的,臉也繃得緊緊的,她的小拳頭在盛翊軍的頭頂揮舞了好幾下,藉以紓解心中的氣悶。
雖說拿這男人沒法子,但是並不妨礙她在嘴皮子上討點便宜。
“誰說我要放棄了?我巴不得趕快比賽,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到時候你不要輸得太慘才好。”
盛翊軍瞟了眼地上晃動的影子,臉上晃動的光影更加燦爛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哦?那你可要抓穩了,貿然鬆手也是認輸的一種。”
這種張揚的提醒恰到好處地觸及了顏琸傾胸腔中的怒火,不用看,顏琸傾就能清楚地相想象出此時掛在盛翊軍臉上的表情是何等的囂張和跋扈。
顏琸傾只有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腕,才避免向盛翊軍光滑的頸子伸出手,從她這個位置可以準確無誤地看到男人脖頸間清晰的脈動,青色的血管跟蜿蜒的小路一樣隱藏在小麥子膚色的面板之下,那正在跳動的血脈痕跡,分明彰顯著生命的奧秘。只要她慢慢收緊五指,這個可惡的男人就會……
有那麼一瞬間,顏琸傾的頭腦當中甚至冒出了與盛翊軍同歸於盡的毀滅想法,大不了她將男人掐死之後,自己再自殺,省得老是被這男人欺負。
不過這想法剛閃過,就被一道清幽幽的聲音打擊得支離破碎。
像是看透了顏琸傾那大逆不道的想法似的,盛翊軍笑了笑,僅僅一招先發制人就讓顏琸傾無力反擊,更遑論還要抹脖子殺人。
“就你那雙小爪子給我撓癢還可以,要勒脖子,恐怕……”
盛翊軍暗示性地搖了搖頭,他始終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個堅挺的背影和後腦勺給顏琸傾,不過僅僅這樣足以讓顏琸傾氣得發抖,這語氣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心生厭惡。
這會顏琸傾已經顧不上旁邊還站著一群人,更顧不上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她滿心火氣化作一把利劍,撩開嘴巴,亮出小尖牙,猛地向盛翊軍的腦袋撲去,直擊目標,張嘴一咬,馬上合上牙齒,一連串的動作連貫得一塌糊塗。
丫的,看老孃不咬死你。
知道這男人皮糙肉厚,顏琸傾這次學乖,專門挑男人身上最軟的地方下口,目光所到之處立馬就被那對看似軟乎乎的耳朵吸引住了。
世人都說,耳垂肥大之人一生好運連連,功名利祿常傍左右。不僅如此,這類人做事沉穩,態度謙和,不驕不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劃歸為長壽的行列。總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
一想到這裡,顏琸傾就來氣,她的耳朵不僅小,而且耳垂很薄,不飽滿,一看就是福薄命淺之人。兩相對比,顏琸傾越想越氣,嘴下也不再留情,下死命地咬,誰叫這男人老是惹她生氣來著,活該被咬,方才那點猶豫早就跑得沒了影。
這還不是最讓顏琸傾鬱悶的,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起幾年前發生的那件事,若不是現在咬著男人的耳朵,她壓根就把這事給忘了。
那天她放學回家,在路過巷口的時候,遇到一個算命的老先生,她正準備繞開他往前走,不料被他拉住了胳膊。那位老先生硬是將她拖到算命攤子前的木凳子上坐下,一再申明“分文不取”,只因她面有異相。
看老先生不像是壞人,穿得倒也體面,顏琸傾只好彆扭地坐下,權當做聽他胡說八道。
畢竟從小到大接受到的唯物主義思想和無神論豈是他人一言兩語就能顛覆的?
顏琸傾打定心思決定聽聽這些走江湖的人如何扯出一番“大道理”來,什麼命不命的,不過是那些故作高深的人瞎謅的歪理,企圖用高深莫測的詞語來糊弄他們這些疑心病重的小老百姓。
既然不要錢,聽聽又何妨?
下一刻,就看到老先生用飽經閱歷的雙眼細細地打量了她幾眼,又是搖頭又是嘆息,最後欲言又止地說:“君至,必成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