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翊軍在桌上一直給顏琸傾夾菜,那殷勤的模樣實在很可疑。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莫非菜裡有毒?
看著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顏琸傾頓時有種無從下口的感覺。
要滿足食慾,還是要保住小命,這確實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許是察覺到顏琸傾的異常,盛翊軍動作一停,銳利的眼光直面襲來。
“你不吃?”
“呵呵……我還不餓。”
顏琸傾怎麼覺得這段對話如此的熟悉,像極了那次在火鍋店給盛翊軍菜里加辣椒的場景。
只是這個“餓”字剛離口,呼應她的是一陣沉悶的咕嚕聲。
這空腹打鼓的聲音貌似響得不是時候。
“呵呵……最近腸胃不好……”
“是嗎?難道不是怕我在菜裡面新增了什麼東西?”
不瞞你說,確實有這方面的顧慮。這句內心獨白,就是打死她,也不敢當面說出來。
找死也得有個光明磊落的去處不是。
只是顏琸傾萬萬沒想到這人倒是有自知之明。雖然心裡這樣想,顏琸傾嘴上卻說:“怎麼會,你多慮了,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想,我只是沒胃口,你應該知道生病的人一向胃口不好”。
“胃口不好,你確定是胃口不好?”
那落在電飯煲上一閃而逝的視線,那似笑非笑高高翹起的嘴角,那副令顏琸傾恨之入骨的皮相,這男人到底要鬧哪樣?她不想吃難道不行嗎?
顏琸傾扭過頭,重重地“哼”了一聲,表明自己的立場,怎麼說自己也是有骨氣的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只是後來聽到咬肉吃菜,類似滿足吞嚥的聲音,顏琸傾承認自己有些心動了,又是一道咕嚕聲,還好被男人咀嚼的聲音掩蓋了。
明明知道這男人是故意發出聲音,她的注意力還是不可避免地被轉移了。
眼睛忍不住偷偷地瞟了一眼,這一瞟不要緊,眼睛立馬瞪圓了,她很中意的那道紅燒魚竟然只剩下一個魚頭,那翻著白眼的死魚眼讓她心裡那叫一個疼,還有那盤色彩鮮豔的地三鮮也只剩下最後一勺。
最無法忍受的是,原本她還打算等男人走了之後好好了品嚐一下那盤翡翠雞,可現在只有一個雞屁股對著她。
“你……”
這男人是豬嗎?這麼能吃,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桌上的菜竟然一掃而光。
盛翊軍微微掃了她一眼,十分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說沒胃口嗎?為了不浪費,我只好勉強自己的胃了。”
這話說得太善解人意了。
盛翊軍說完,不適適宜地打了一個飽嗝。
顏琸傾感覺肚子更餓了,她恍然覺得這男人做一桌子好菜,只是為了讓她眼饞,並不是真心誠意讓她吃,純粹只是吃給她看。
可以看不能吃的感覺,當真是一種煎熬。
顏琸傾在心裡淚流滿面,早知道剛才她就不矯情了。
就在她邊揉著小肚腩,邊後悔莫及的時候,空氣中突然飄來一陣濃郁的飯菜味。
一低頭,發現桌子上的食物又回來了。
“快吃吧!再不吃真要涼了。”
顏琸傾第一次發現盛翊軍的聲音不那麼刺耳了,看在食物的份上,她暫且先姑息這人幾天。
這次再矯情那就真成了傻子了,顏琸傾左右手開工,甩開膀子吃。
顏琸傾吃得好不歡暢,一抬頭笑容還沒換下,人就呆了。
這麼一個大活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騷擾她,她能不呆嗎?
能不能不要在她吃東西的時候調戲她?
貌似現在提醒已經晚了,一隻狼爪伸到她嘴角邊,像無數電視劇裡的場景那樣,溫情脈脈地幫女主拿掉嘴角的飯粒,最後連那句十分精闢又難以掩蓋千篇一律的臺詞也神相似,“傻瓜,飯粒都粘在臉上了”。
顏琸傾脖子一哽,她承認自己被華麗麗地噎到了。
不過這男人倒是機靈,趕緊為她倒了一杯水,順帶幫她拍了拍背,最後連小肚子都照顧到了,手法嫻熟地幫她揉肚子消化。
這服務真心不錯,可問題出在這人是個男的,而且還是一個跟她勢不兩立的死對頭<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