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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全是因昨日他突如其來的親吻所造成的後果。在他雙唇糾纏著她許久,終於撤離之後,她費了番勁兒才回過神來,氣他也氣自個兒,當下第一個反應便是卯足氣力、掄起拳頭、直擊過去,把他漂亮的眼窩打了個瘀青。

她不會道歉的。

雖然今兒個那塊青紫有擴大兼紅腫的趨勢,讓她心頭悶悶的,但這是他罪有應得,她沒錯。

察覺到她注目之處,司徒馭牽唇,雲淡風輕地道:“它只是看起來有些嚴重罷了,你昨晚拿給我的『紫犀金創膏』,我今早又塗抹了一遍,很快就會消腫退瘀的。別擔心。”昨日那一拳,他捱得心甘情願,沒想閃避。

敖靈兒雙頰泛熱,蠻性又起。“少往臉上貼金!誰、誰擔心你啦?我就恨沒把爾另一隻眼也打捶!”

“下回吧。”青袖拂衫,他溫朗五官有些高深莫測。“待下回我親你時,真吻得不好,再讓你打一拳吧。”

她小臉瞬間爆赭,胸脯起伏加劇。“你你你……沒有不回了!”

他仍是似笑非笑的。“是嗎?唔……你不讓我吻,怎麼知道對我有無感覺呢?如此一來,咱們倆打的賭,哪天才能水落石出見分曉?”

敖靈兒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她瞪圓眸子,朱唇掀了掀,無聲,又掀了掀,仍是無聲,直到掀動第三回,終於擠出話來。“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吻了一千、一萬遍都一樣,我自然知道!”

“我不是你,你知道並不表示我知道。若你明明喜愛,卻故意不教我知、不服輸,對我豈非不公?”

“你!”敖靈兒氣得雙頰鼓起,真是辯不過他,乾脆要起賴來,裝作沒聽見他的話,頭一甩,她舉步便走。

可她走不出幾步,司徒馭已然追上,忽地探出青袖握住她的小手。

“幹什麼?放開啦!”氣嘟嘟的瓜子臉紅暈未退,想抽回手,男性大掌卻不依不撓。

“我的小小琴鋪不在那個方向,你走錯了。”他微笑,好脾氣地道,五指在她的掙扎下仍牢牢纏著她的小手,牽著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今日晨起,用過簡單的早飯後,他忽然問她要不要隨他行船而出,在外頭逛逛,順便去他租下的一問小琴鋪看看。

她知道他喜愛彈琴,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承租一個小店面,然後制琴、販琴。彈琴是一回享,制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打哪兒學來那些技藝的?

“在西域那幾年,師父不只教授我武藝,他老人家是制琴能手,我便從旁學了幾招。”他說。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的“從旁學了幾招”,肯定不只幾招,而是學了個精透。

因此今兒個隨他出來,主要就為了瞧瞧他的小琴鋪究竟弄成啥模樣。

“司徒馭,我自個兒會走,你放開。”他的手沒有他臉容的那份細緻,是粗糙有力,且透著溫暖。此時,那份暖意正悄悄地、緩緩地滲進她的毛孔裡,害她整隻手變得熱呼呼的,心跳得好快。

“喂~~你聽見我說話沒有?你你……你還要牽多久?”

“喂~~我同你說話啊!”

可惡的是,拉著她的男人像是突然間聾了、聽不見了,竟由著她輕嚷,怎麼也不放開。

小小琴鋪位在湘陰城郊,從他倆泊船之處步行,約莫花上一刻鐘便能走到,原屬偏僻所在,但因店鋪前的小道直往郊外而去,正是湘陰一帶頗具名氣的“觀音寺”,尋常時候參拜的百姓已然不少,若逢特別的節日,來往香客更是絡繹不絕,所以琴鋪前的人潮倒還可以。

店面尚未正式開張,正門口的門板還好端端地擱著,並未取下。拉著那隻軟綿綿的小手,司徒馭帶著敖靈兒從後頭小門進來。

一踏進,便是一方小後院,院裡已清理過,有個小竹棚,棚下襬著一桌兩椅,後院的角落種著一株山槐,槐樹下擱著幾塊方形木塊,雖未好生處理過,但也瞧得出質地細緻、紋理清明,適於製作琴身。

然除木塊外,尚有兩大捆竹杆,見那外觀和杆肉厚度,一捆是適用於小巧竹編的長枝竹,另一捆則是常用在傢俱、農具製作上的孟宗竹。

敖靈兒心中疑惑,還來不及仔細看完整個小後院,人又被拉走,從後院步進前頭店鋪。

大門未啟,天光由後門和紙窗透進,幽幽、淡淡、暖暖。她環顧著周遭,有一方小櫃檯、一個應是制琴用的工作臺,然後牆上置著櫃子,擺著一些她說不出名頭的工具,這小小店面倒是一眼便能瞧盡,她眸光最後停佇在牆邊的一個長形木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