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別再教我心裡難受,我就不去對付誰。”沒法兒鬥,只好就地討價還價。
“那你也別存心要我難受,又跑去劫走誰家的姑娘。”
她揚起小紅臉,對住他笑了。
“司徒馭,劫了你之後,我就不劫其他人了。”
為了教他好受一些,她會盡量裝乖,少惹是非,但,並不表示不惹是非呀!嘻~~
司徒馭笑嘆,情感滿溢,俯首吻住了她。
心裡明白,要她全然收斂蠻性非一朝一夕的活兒,總得慢慢來,慢慢的,磨著、鬥著地相愛著,比較有滋味啊……
秋收過後,兩湖周遭的田地常會覆上乾草,休養生息,有的也會撒上油菜花籽兒,任其生長,不多久便能見到一大片黃澄澄的小花,再任其凋萎,變成了滋潤土壤的養分。
儘管秋意悽清,洞庭湖的湖面也因季節性的江水調節,而無夏季時那般寬廣,但今年這個秋,洞庭湖一帶的氣氛與往年相較真個是大大不同。
大大、大大的不同啊!
因佔著洞庭湖為王的“三幫四會”有喜事嘍!盟主敖老大嫁孫女兒,迎娶的男方亦是幫會里的人物,是敖老大心儀許久……呃……是早有屬意的青年才俊。如今兩家婚配,真可說是喜上加喜、親上加親,因此即便是個清冷冷的秋,也得鬧個歡騰熱烈。
迎親當日,洞庭湖水域出現一支篷船隊,共六十六艘,取其六六大順的吉祥意味,篷船上張燈結綵,敲鑼打鼓吹噴吶,張羅得沸沸揚揚,在“三幫四會”的水域上往來三趟,好教眾人皆知。不僅如此,敖老大還廣邀了洞庭湖一帶的漁民百姓們,皆來吃這喜酉。
今兒個當新嫁娘的敖靈兒難得溫馴乖巧。
小臉抹上胭脂水粉,柔潤又可人,換下一身颯爽的勁裝,她鳳冠霞帔,頭罩喜帕,腳下還踩著可愛的繡花小紅鞋。
敖老大就她一個金孫女兒,如今出閣,自然事事講究。他為她找來經驗豐富的媒婆和一雙可人的小喜娘,拜堂成親時,媒婆領著她,小喜娘左右兩邊扶著她,一切全按著傳統古禮。
不知誰往她手中塞了一團喜彩,她握住,下意識扯了扯,聽見司徒馭那熟悉的笑聲,低低的、沉沉的,好好聽,就在她身畔,喜帕下的小臉微垂,也不禁揚唇俏笑了。
拜過堂,成了親,他和她是夫妻了。
周遭盡是喧譁笑鬧,整個總堂水寨的人全擠將過來,瞧著她被送入洞房似的。
一刻鐘過去,她終於被牽著回到爺爺為她準備的新房,是水寨裡新建的一處竹塢,但這兒僅是暫住的所在,待婚禮過後,她仍是要與他回到那清幽、偏僻、滿是美好記憶的舊竹塢,繼續地“同居”下去。
她的新郎倌才與她“送入洞房”沒多久,便被水寨裡的一群漢子架走了,八成要趁他大喜之日,好好地整弄他、灌醉他。
罩在喜帕下的唇又是揚了揚。不怕的,她才不為他擔憂。他一向精明,想整倒他,非得有她如此的段數呀!
靜靜想著,她乖乖地坐在喜榻上,如每個新嫁娘那般的安分知禮。今兒個的她實在太乖了,很值得摸摸頭、好好讚賞一番。
咦?摸摸頭……她的頭帕怎地不見了?
新郎倌來揭她喜帕了嗎?
深吸了口氣,她眉彎彎、杏眼也彎彎、唇更是笑彎彎,頂著鳳冠的頭一抬!
“哇啊!刀——唔唔唔……”
來不及喊出,立在她面前的高大黑衣男抬起獨臂,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答、答、答”連點三下穴位,她聲音堵了,四肢不得動彈,只剩眼珠子還溜溜轉,瞥見媒婆和一雙小喜娘早成了木頭人,下場同她一樣。
不!是她的下場慘了些。
那黑衣獨臂男二話不說,摘了她的鳳冠,扯來被子把她捲成一簡,劫出了“三幫四會”的水寨!
哇啊啊~~氣啊~~
王八蛋!該死、該死的王八蛋!
她為什麼要扮乖?不就是為了自個兒一生就這麼一回的成親大禮嗎?
他、他他……他竟然敢來掀她的喜帕?!
喜帕只有她的新郎能掀,他算哪根蔥、哪根蒜啊?
該死的王八蛋,竟敢搶了她家相公的權利!
被卷在“不見天日”的被子裡,敖靈兒氣得險些掉淚。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暗暗在肚子裡罵,把毀了她喜事的始作俑者罵遍了祖宗十八代。
她不曉得自個兒被帶到什麼地方,那人挾著她飛竄,約莫半個時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