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妹妹,不樂意了吧!”
杏兒翻了個白眼,“才不是!”
小舅舅笑道,“還說沒有,你別不樂意。你那時候比妹妹還招人稀罕呢!”
杏兒坐在門檻上,雙手支著下巴,“小舅舅,蕭朗怎麼不來玩?娘不是說他要來的嗎?”
小舅舅笑了笑,撓撓頭道,“可能得晚點吧。你要不要跟我們去?”
有大半年的時間,高氏身體不好,將杏兒放回孃家看了一陣子,小舅舅對她比別個親一點。
杏兒點點頭,“有了小猴子,娘和爹都不喜歡我了。我和你們去。”
小舅舅尋思她孩子氣,沒當回事,笑著將她扛起來,放在肩頭上坐著,去天井玩。
高氏和娘說了會體己話,見娘眉眼間有些不愉,問了一聲,她只說這兩日熬夜編蒲扇來著,沒什麼事。李氏請親家母去說話,姥娘便讓大兒媳婦陪著女兒說說話。
看著娘和婆婆出去,高氏輕輕地拍著嬰兒,問大嫂臧氏,“嫂子,咱娘怎麼回事?我看心裡好像有事啊。”
高氏有一個嫂子一個弟媳,因為嫂子嫁過來的時候她還未出嫁,跟嫂子感情很好,弟媳因為性格原因,心底裡就疏遠一些。
臧氏笑了笑,安慰她,“能有什麼事?咱娘你放心,心裡向來不擔事兒,想得開。”
高氏依然擔心,臧氏知道她比別個細膩點,只得告訴她,“你大姐姐這次回孃家,不知道怎麼的,倒是埋怨起娘給她找的好親事,哭鼻子抹淚的,給娘堵得夠嗆。”
高氏皺起眉頭,按理說大姐那門親事應該也不錯,雖然不是什麼富戶,但是也算殷實,跟高家門當戶對。姐夫也能幹,脾氣不錯,知道疼人。
“過兩日,她來看孩子,我問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
臧氏說好,尋摸著過兩日她就該來的。
這時候外面傳來孩子的哭聲,高氏從窗戶往外看了看,是景森在哭,杏兒站在一邊數落他,“就知道哭,就知道哭,真是沒出息!”
高氏忙大聲呵斥,“杏兒,你怎麼跟哥哥說話呢!”
王氏已經快步走了出去,一把將景森拖開,拍了他兩巴掌,“哭哭,哭什麼哭。讓個女娃子打得哭,你也不害臊!”
高氏嘆了口氣,臧氏忙從炕上帶來的禮物裡抓了幾塊糖,“我去哄哄他。”
臧氏笑著出去了,將糖遞給景森,“喲,怎麼哭鼻子了。”景森一把將糖搶走,忙不迭往口袋裡塞,王氏氣得又要打他,臧氏忙攔著,“孩子嘛,沒不這樣的,天天扭吧扭吧的,我們不去管他們,他們這會還惱著呢,回頭就好得蜜裡調油的!”
王氏勉強地笑了笑,“嫂子,還是你們省心。”
臧氏笑起來,“我們孩子都大了,可我們也老了啊!哪有你們還年輕。”
王氏砸吧兩下嘴巴,眨了眨眼睛,“我們就一個孩子,自然是吃虧的。天天被杏兒打得哇哇哭,還見天兒價追著她鬧。這鱉孩子,就是欠揍!”
臧氏勸了勸她,孩子沒有不鬧的,都是鬧大的,他們轉臉就好。正說著,只見景森跟在杏兒屁股後頭,兩人嘴裡鼓囊囊地含著糖。
臧氏哈哈大笑,王氏也氣得笑起來,又罵了景森一句。
飯後他們也不耽誤,家裡還有孩子牲口的,得趕緊回去,都去親了親嬰兒便告辭。杏兒見他們要走,眼淚汪汪地望望爹,再看看娘。高氏看她可憐的小樣兒,尋思她想去姥孃家,便讓父親帶她住兩天,等過些日子,反正還要搬月子。高老頭爽快地同意,他稀罕杏兒伶俐潑辣,小舅舅見父親發話,立刻將杏兒扛在肩頭上。
杏兒示威一樣看著嬰兒,挑釁地嘟嘟嘴,似是說她沒這麼好的待遇坐小舅舅的肩頭。
唐淼斜眼瞅了一眼小舅舅,長得敦實憨厚,她又瞥了杏兒一眼,表示自己才沒興趣。
杏兒竟然似讀懂她的眼神,哼了一聲,驕傲地摟著小舅舅的脖子要騎頸頸,然後耀武揚威地出去。
老唐頭領著家人送出村口去,才說笑著回來。
高氏不能出屋,下炕在牆角布簾後面的馬桶裡小便,蓋好馬桶蓋起來發現嬰兒皺著眉頭,吸著鼻子,不禁笑道,“好你個小猴子,嫌娘騷,娘還沒嫌你騷呢!”
她也不是真以為嬰兒因為這個吸鼻子皺眉頭,只是覺得女兒跟以前的孩子都不同,是以開玩笑。
哪裡知道嬰兒竟然咧嘴朝她笑起來,高氏心裡軟軟的,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裡,在炕前裡走來走去,突然嬰兒腳一蹬歪,高氏知道她要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