膩心思,當下不再多說命蘭嬤嬤帶了幾個太監過去東宮領來皇長孫。
等鬧完這一出,后妃幾人又說了些話,也快到了午時。
因太子妃近來勞累,身子抱恙,只見過了眾人便先回了東宮,故皇后攜著餘下眾人去了御花園的湖心亭裡坐著。
湖心亭四面臨湖又垂著竹簾,波光粼粼,風一吹,竟帶來幾許涼爽,加之湖裡粉荷亭亭碧葉如蓋,一眼望去竟是極愜意的風景。
淑妃連連笑道:“這個天氣處處都跟蒸熟了一般熱得難受,偏偏這個寶地兒怪涼爽的,人在這裡一吹也都精神了。”
話落,眾人掩嘴笑起來,一時間笑聲不斷,和睦融融。
幾人圍著大圓石桌坐了下來,宮女端上瓜果點心,又給她們斟上了茶水。
德妃往眾人身上看了一眼,奇道:“今日怎的賢妃沒來?”
“賢妃妹妹也是個沒福氣的,身子骨還沒好,怕是有幾年未出門了。”淑妃介面,話裡不無惋惜。
貴妃也嘆了一聲:“可惜了賢妃妹妹的好容貌,也苦了還年幼的四公主。”
三位娘娘相互惋惜了一番,楚瓷和趙婉自是不大明白,童明鈺卻是知曉的。
那位她們口中的賢妃是宮中最安端的一位娘娘,從她入宮以來十多年,波瀾不驚,關在自個兒的壽安宮裡,低調得叫人對她印象不深,唯一讓人能記起她的莫過於她懷有身孕誕下四公主的時候。
賢妃不爭不寵,以往身子骨還是好的,誰知道在生完孩子後落了病根,常常下腹疼痛,太醫看了也是查不出原因,只得給她熬了藥叫她按時吃著,這兩年更是纏身病榻無法起來,若不是留下了一個四公主,怕是宮裡人都將她忘記了。
雖說如此,但皇后和幾位娘娘但凡說起她神色都變得很微妙,尤其是皇后和貴妃,眼底莫名一深。
貴妃更是找了個話題帶過了賢妃的事兒。
偏偏淑妃不識相,又將往事提了起來,“賢妃妹妹自個兒苦命,也叫她的女兒不好受,先前壽王還做皇子哥兒的時候不是調戲了四公主……”
她話還未完,饒是修養再好,皇后和貴妃皆是神色一冷。
童明鈺閉上眼,更是在心裡暗罵程淑妃沒腦子。
楚嶸調戲四公主這事畢竟難看,正所謂家醜不外揚,誰不遮了別叫旁人知道了,更何況楚嶸雖是貴妃養子卻是被貴妃拿真正兒子來對待的,這會兒淑妃一提及這醜事無異於在貴妃面上打了一巴掌,也叫皇后難看,況且今天趙婉和諸位王妃都在場。
德妃搖搖頭,將茶盞推到淑妃面前,“喝點茶吧,仔細口渴。”
皇后看了眼邵貴妃,邵貴妃突地垂了眉眼笑起來:“幼年無知,嶸兒只不過把四公主認錯人了。”說著她抬頭對趙婉道:“婉兒切莫往心裡去。”
皇后亦是道:“淑妃這嘴也是戳人心窩子,下回若是再在小輩面前口無遮掩的,當心往後的宴會本宮都不叫你知道了。”
皇后面帶威儀,淑妃這才自知失言,一下子噤聲。
趙婉尷尬笑笑,沒說什麼,楚嶸本就風流,像這種事也不稀奇,只是今日皇后和邵貴妃過於謹慎了這事。
“來來來,吃茶吃茶。”皇后笑一笑,“今日既是消暑來的,那大家也都放鬆放鬆,無需拘謹,都是自家人。”
她端起青花靈芝紋白玉杯,眾人也跟著拿起來喝了一口。
入夜,月上柳梢頭,銀絲襯零星,彩幕輝煌。
女眷們依舊在荷榭裡坐著,一邊品著佳餚一邊說說笑笑。
淑妃突然道:“這麼好的景緻也是難得,不如來一場詩酒會如何?”
“詩酒會?”德妃問。
“大家輪流以這周圍景緻作詩,若是作的不對,那便是輸了,輸的人罰酒。”
德妃聽了笑道:“淑妃這個主意是從何而來?怎麼聽著像是男兒間的遊樂?”
“還罰酒?娘娘勝酒力?”童明鈺輕勾嘴角。
“這不是來點助興。”淑妃嗔怪地看了眼童明鈺。
貴妃朝皇后的方向不動聲色望了一眼,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來。“皇后娘娘以為如何?臣妾覺得十分不錯。”
皇后看向幾個王妃,見她們都點了頭便笑著應允:“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邊依淑妃所言,誰先開始?”
皇后話一落,貴妃目光落到了楚瓷身上,神色甚是溫和,“聽聞南陽王府的孝寧縣主是個才女,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不如先叫孝寧王妃先作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