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會答應嗎?剛去了個壽王妃,這會兒守孝期還沒滿。”
“守孝期?”皇后冷冷一笑,“壽王一回府就花天酒地,連柱香也不給趙婉上,何談守孝?”
“壽王妃去得真冤枉。”蘭嬤嬤不由心裡一嘆,她呆在皇后身邊久,知道趙婉這個趙家小姐,因而對於趙婉的自盡始終抱有一種嘆息和憐憫。
“毫無價值!”皇后說起這個就眼底冰涼,“最後倒丟盡了趙家的臉面,陷趙家於不義!”
她機關算盡,終是沒料到趙婉走了這一步險棋。
她轉過身來,算算時間,對蘭嬤嬤道:“明日派人請景王走一趟。”
次日,皇后的旨意到了正下朝回府的楚雅耳裡,他不由皺起眉頭,恰恰這時楚然從前方走過來。
“二哥。”
“三弟。”楚然冷麵毫無情緒,走至他的面前,看了前來通報的太監一眼,就知發生了何事。“三弟有事?”
“二哥上回不是說要請我喝酒,怎麼忘了來叫我?偏要我在下朝之後提醒你。”楚雅露出淡淡的笑意,表情再自然不過了,“二哥這副記性難怪常常惹得二嫂不開心。”
楚然盯著楚雅臉上的笑意,半天才搭腔:“那今日就請了吧。”
“之前太子說要與我們兄弟二人一起請朝中官員喝酒,可最近聽說東宮發生了些事,太子是去不成了。”
“那便你我二人,恰恰好。”楚然寬袍一揮,朝前行去,“正好有件案子我要與你說一下,走吧,朱雀街街頭那家花滿樓很不錯。”
楚雅儒雅一笑,朝一直等候在一旁的太監道:“回去稟報皇后,本王公務纏身,請皇后勿怪,改日本王定當親自前去坤寧宮請罪。”
說罷,施施然走了,留下一臉愕然的太監。
宮外花滿樓一雅間裡,身著官袍的楚雅楚然面對面坐著。
“麻煩?”楚然簡明扼要地問。
楚雅伸手沏茶,一杯推給他,“大家的麻煩。”
“此話何解?”如果楚然沒看錯,那個小太監應該是坤寧宮的。
“你知道,起風了。”
楚然沉吟了片刻,眉頭一皺,有些遲疑道:“皇后不會推波助瀾,對趙家沒好處,邵氏才有可能成為最中心最重要的那一發,牽動整個局面一觸即發。”
楚雅聽了發出一道清淡的笑聲,好似很好笑,“怎麼不會?所有人都是皇后的棋子,包括太子。你知道,晉國的東宮是皇后在掌管,太子再厲害也管不了後院的女人。所以說一個人想要成大事絕對不能暴露弱點。我曾經以為陳氏只是太子一個幌子,可如今才發現不是,陳氏是太子心窩裡不能觸碰的人。而皇后知道這一點,所以死死掌控了太子,可太子又如何甘心做皇后手裡的棋子。”
“所以?”
“所以……起內訌了。”楚雅難得的開了個玩笑,“更何況現下皇上打壓趙家打壓得厲害,皇后定是要主動出擊。”
“三弟,別忘了你身上也流著一半屬於趙家的血液。”楚然冷冷提醒他。
“血緣?”楚雅很好奇楚然跟他提起這個,“二哥,你、我、太子、楚嶸身體內不都是流著晉朝宗室的血液,可結果如何?我們還是兄弟嗎?這個世上,拋卻宗室人,能真正稱得上你親人的唯有你府內的妻兒。”
妻兒,這個認知讓楚然突然一震,隨即眼底茫然,緊接著好似想明白了什麼,露出一個淡得幾不可見的笑意,最後用依舊冰冷的語調說:“許是該要一個孩子了……”
他這句話說得很令人吃驚,因為他府裡已經有一個孩子了,儘管那只是庶子。
楚雅嘴角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二哥果然……”
“大家都在演戲。”楚然知曉楚雅看出了一些真相,冷冷道,“不必追根究底,心知肚明便好。”
身為親王,誰也不可能在即將到來的那場大戰中明哲保身,因為根本做不到,宗室也是個吃人不眨眼、弱肉強食的地方,他們不會不做一點準備就跳進這個黑暗的坑底中。
所有人,都在積蓄力量,以求保身。
“一個大都督府或許還不夠。”楚雅笑了一聲,目光清凜看向楚然。
楚然眉頭一挑,問:“你想做什麼?”
“或許我們可以聯手……”
“很意外。”
“用不著意外,二哥,你也知道,五弟構不成威脅,目前只有太子和楚嶸是棘手的……”
“太子和楚嶸就像死對頭,不鬥一場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