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聲不吭的舍了祖宗基業流浪江湖,還是有點難以接受。智聖硬著頭皮輕輕向前邁了一小步,單手施了個佛禮:“阿彌陀佛,李教官蒞臨峨嵋,荒山何其榮幸!峨嵋派下久在化外,不識俗世禮節,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一個李教官的稱呼,點明瞭對方身份背景,再輕飄飄一句有失遠迎,就把雙方的衝突起因扔給了李念青,就因為我們怠慢了你,就搞出這麼大動靜來,是不是有點太仗勢欺人了?
李念青從這句話裡也聽出了這麼點意思,不由得對自己在這方面的成長感到幾分雀躍,看來官場江湖的確鍛鍊人擱以前聽到這話,還就真會把人家的話當真了呢。
不過事到如今,這老尼姑還要玩嘴皮子把戲,未免就讓李念青低看了一分,微微一笑:“峨嵋又不是你峨嵋派的私產,我來這裡也只是以一個普通遊客的身份出現的,用不著你們迎接。更談不什麼怠慢,你也用不著用那麼大的帽子來扣我。大帽子,壓不死人!”
智聖登時氣結。心說這傢伙果然不好對付,開門見山就丟擲了那番氣死人的論調,一下就把峨嵋派從主人的位置趕了下來,這是想幹嘛呀?
“阿彌陀佛!”智聖沒辦法。只能硬挺:“李施主!你如此強勢,以武力威逼峨嵋下放棄千年基業,果真就不把公理放在眼裡嗎?”換了稱呼,說明已經接受了對方的私人身份。
李念青對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向來不齒,冷笑道:“行了。別扯這些沒用的了,如果說理有用,我也犯不著和你們一般見識了。既然你們做了初一,就不要怪別人做十五了!你們峨嵋在此山立派千年是不假,可就算把時間往前再推一半,也只有兩千年!以此山存在的時間來說,恐怕連個眨眼都算不。就以此來判定你們就是此山之主,豈不照樣也是強盜邏輯?你們也少拿佛門聖蹟那一套哄鬼的把戲來糊弄我。你們要是知道那是什麼。所謂的聖蹟早就不存在了,又怎麼能讓你們拿來欺騙無知愚民千年之久!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那兩個所謂的佛門聖蹟,是我師門故物,我要收走。你們同意也罷,不同意也罷。我都要收走。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的拳頭比我的硬,大可放手一博。只要贏了我,我掉頭就走。再不提及此事半句!”
智聖心說,什麼師門故物,用兩千年的歷史來說事,擺明了是胡說八道,誰知道你是從哪得知了這寶物的底細,搶就搶,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簡直比我們還無恥!但你敢這麼說,顯然是有穩壓我們的把握,明知如此,我們還和你硬拼,豈是智者所為?再說了,我們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就和你搶?打死打活就為個整個峨嵋千年也沒能破解的秘密,有什麼必要?我們要是知道那東西的底細,早就把它收走了,還輪得到你來欺負!
這事怎麼想,好像峨嵋都落不到好。和一個不知底細的高手交惡,以滅門的代價來賭一個根本沒有任意意義的“聖蹟”,有那個必要嗎?可要是就這麼放棄,那峨嵋的千年聲望,豈不從此要一落千丈,被人所鄙視?所以,李念青這開門見山的一通明說之後,反倒把峨嵋的四位高手逼到了更加難堪的境地。說白了,現在她們不得不堅持下去,否則就將成為峨嵋千年歷史的罪人,但堅持下去,似乎除了博回一個虛名外,並無任何有意義的好處,更重要的是,她們自己已經心中瞭然,自己四人對眼前這少年,根本就沒什麼勝算!
看到幾位師太面面相覷,李念青卻想不明白這裡頭的細節,在他看來,你如果有贏的把握,就過來大家拳腳見高下,誰贏誰說了算就是。如果你們覺得自己贏面不大,趁早閃人便是,再杵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何必呢?
就這麼僵持了半天,智聖和幾個師姐妹小議了幾句,再次面向李念青,神情平靜如水:“阿彌陀佛,李施主,既然話已至此,貧尼鬥但,只好請李施主賜教幾招了!”
李念青一怔,怎麼著,商量了半天還是決定要動手了嗎?那行,我就讓你們死了這條心!
“這位師太!”李念青走到對方一丈距離處:“我之前的話依舊算數,只要你們峨嵋三天之內盡數撤離,我就不和你們計較。如果你們非要和我以武力比拼,那我也只好奉陪,只不過,師太你可想清楚了,是不是真的能接受武力比拼的後果!”
智聖這時候卻不願意多說了,只是輕輕搖頭,表情依舊平靜道:“施主!多說無益,峨嵋千年傳承,不能從貧尼手中拱手相讓!說不得,只能請李施主留下幾手神通貧尼也好向峨嵋歷代祖師有個交待!”
李念青大怒,靠!哥給你們機會了,你們還非要死纏爛打,那可真不要怪哥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