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礙於如今的身份和場合,他真的很想戳著董鋒的胸口問問他:誰給你這麼大的臉,自作多情到這個地步?
這麼多年我還埋怨你,你還掛念我?那當初做那些噁心事的時候幹什麼去了,我蹲監獄五年不見天日的時候,你又在什麼地方?
如今還能大言不慚的說出這麼種話,也不怕閃到舌頭。
他心裡冷笑,面上仍然一片茫然,掙了掙被董鋒握緊的手腕說,“先生,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想你大概是認錯人了吧。”
董鋒勾了勾嘴角,英俊的臉上露出縱容的表情,“別騙我了,你長什麼樣子我還能記不住?當年還沒畢業的時候,我們參加化裝舞會,你帶著面具我都能從人群裡一眼認出你。”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想起以前徐辭年意氣風發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唏噓,原來高高在上的徐大公子,如今落魄成這個樣子,如果換做是自己早就沒臉見人了,現在他不願意跟我相認,也是情有可原。
伸手緊緊握住徐辭年垂在身側的手腕,他的語氣更加溫柔耐心,“你不用擔心,當年你蹲監獄的事情我不會介意,也不會把你還活著的事情告訴新年,這樣我們總能好好的聊聊了吧?”
徐辭年看著他,眼前的男人一如往昔的溫柔英俊,當年大學相遇時他還是個窮小子,穿著一件洗舊的白襯衫,能在天不亮的時候騎一個多小時的腳踏車,給他買一份早餐。
可是經過這麼多事情,再回想以前,徐辭年只覺得自己是瞎了眼,恐怕當時這個男人之所以對他好,也不過是圖自己有錢,如今他意氣風發,西裝革履,再也不用俯小作低討好自己,所以也自以為的覺得有了跟他談條件的資本。
他用一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掃了董鋒一眼,甩開他的手,抱著窩窩走到餛飩攤前,董鋒不依不饒,緊緊地跟上來,“辭年,別鬧脾氣,跟我上車。”
徐辭年這次真的沒有耐心了,倏地轉過頭,目光不善的說,“先生,剛才你差點撞傷我的孩子,現在又不依不饒的跟上來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還想打人 ?'…87book'”
說句話的時候,他故意抬高聲音,原本兩人的對話聲音就很小,四周的人根本不知道兩人有什麼糾葛,如今這麼一聽再聯絡董鋒這副不依不饒,撞了人還想再糾纏的樣子,頓時義憤填膺起來。
“這都什麼人啊!差點撞了人不賠禮道歉就算了,還在這裡糾纏幹什麼?”
“就是,你看他黏黏糊糊那德行,別是對著餛燉小哥有什麼企圖,人家說有錢人都有變態嗜好,看來還真是這麼回事。”
董鋒是個極要面子的人,一聽周圍人這麼說,恨不得趕快離開,但是看著徐辭年對他的態度,他又有些不服氣,上去抓住窩窩的小胳膊問道,“你說這是你的兒子?你什麼時候結的婚?這種事情你竟然也瞞著我?”
他的力氣太大,一下子把窩窩握疼了,小傢伙直接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還抽抽搭搭的往爸爸懷裡鑽,“粑……粑……疼!嗚嗚嗚……”
窩窩這麼一哭,直接把徐辭年,乃至周圍所有人的火氣給點燃了。
徐辭年抱緊兒子,毫不退縮的站到董鋒跟前,指著他的胸口說,“先生你發瘋麻煩也先認準人,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什麼徐辭年!你糾纏不休影響我生意也就罷了,現在還動手傷人到底什麼意思?!就算我窮,只是一個擺攤的,也沒有你這麼欺負人的!”
董鋒這時候也毛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但是徐辭年他摟著睡了四年,怎麼可能認錯呢?
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周圍人看著,腦袋一熱,伸手就要扯徐辭年的衣服,“辭年後腰上有顆痣,你騙不了我。”
大庭廣眾,周圍全都是看熱鬧的人,寬大的紅色寶馬把一條街堵的水洩不通,周圍亂成一鍋粥。
徐辭年忍無可忍,眼眶都紅了,抬手狠狠抽了他一記耳光。
“啪!”
又響又亮一聲,哪怕隔了一條街都能聽見。
周圍人愣了一下,接著都受不了了。
這變態仗著自己有錢,天天開著輛破車來這裡得瑟,還不停的按喇叭瞎嗶嗶,這些已經夠引起眾怒的,如今不僅開車撞人,還對一個有小孩的男人動手動腳耍流氓,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民憤到了極點,就是群起而攻之。
從小販到路人,從食客到店家,基本上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湧上來,拿著雞蛋菜葉、番茄醬臭泔水之類的就往董鋒身上潑,他那輛拉風的紅色寶馬就更慘